她低声说:“都已经这样了,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就行了。”
赵奶奶家的楼层不高,从客厅的出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见楼下小区里的样子,她拉着凌青的手叫他往外看,笑着说:“我那天看见你们救人了。”
“是吗?”凌青跟着笑了笑,“没有吓着您吧。”
赵奶奶摇头:“我只是在想你们这么救别人,外面说不定也有人这么救我的孩子。这两天,我都是这么想才能睡着。”
她轻声道:“你们是好人,都要好好活着啊。”
凌青听得心里难受,正想安慰奶奶几句,突然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他让赵奶奶坐在家里别动,拿出腰带里别着的扳手就衝出了门。
有隻丧尸跳着爬上了东门的铁门,借着铁门的高度抓到了养鸡阳台的围栏边,但手被上面的尖刺刺穿钉在了那里暂时动弹不得。
虽然动不了,但却把晒太阳的公鸡吓了个够呛,从楼上一跃而下开始在小区里疯跑。
“抓鸡啊!”凌青衝着背后愣住的业主大叫一声,转头看着那个趴在铁门上的丧尸抿了抿嘴,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抽了个橡皮绳出来。
一头系在手腕,一头系在扳手上,直接绑死。
握着扳手掂了掂,对准丧尸比划了两下,凌青深呼吸一口气大喊一声:“走你!”
他一个脱手把扳手扔出去砸了丧尸脑袋一个开花,看着他倒下掉在大铁门的外面,他手腕一用力把扳手又拉了回来。
“牛逼!”闻讯而来的王春发感叹一声,正想看看凌青有没有受伤,就听见他一声怒吼:“先不要过来!”
凌青举着手,对着王春发说:“快去把84消毒液拿过来。”
王春发一顿立刻应了两声连爬带滚去拿,凌青喘过气来,转头看向围着他的业主问:“鸡呢?抓到了吗?没有让他跑出去吧。”
业主们对视一眼都在问鸡呢鸡呢,问了一圈终于有个人拿着鸡跑了回来,但是却带来了一个噩耗。
他们的一等功勋章拥有者,二号楼会打鸣的大公鸡,因为受到惊吓慌不择路一脑袋撞死在了健身器材上面,结束了它光荣又短暂的一生,享年七个月。
鸡,没了。
凌青:……鸡!!!!
易成礼:捏麻麻的,我要打市政投诉,这谁啊把土乱堆!
鸡哥绝命未绝后,母鸡高产春发瘦
腊月二十七,离除夕夜还有三天。
曼哈屯的业主们却永远失去了他们的鸡哥,这让本就不富裕的曼哈屯小区雪上加霜。凌青也没有想到鸡就这样简单寄了,他跟着业主们站成一圈把鸡哥围在中间。
先简单默哀两分钟。
业主们都看着那隻鸡,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同一个小区要唱同一首歌,大家心里有同一个想法——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虽然吉利不吉利这个问题还值得探讨,但是鸡是吃定了,至于要怎么才能吃出风格吃出水平,这个问题还亟待商榷。
鸡哥的烹调路线暂且分成了两个大方向,一个红烧一个炖汤。
颜帅作为会长从群众受益程度出发,果断投了炖汤一票:“我觉得炖汤好,大家就算分不到肉也能分到一口汤。”
钱美丽忍不住反驳:“哪里有用公鸡炖汤的,肯定是用母鸡炖汤的啊。”
“但是我们没有母鸡,只有一隻把自己脑袋撞断的公鸡。”得知恩鸡死讯,从北围墙赶回来的易成礼心中满是悲怆,但还是表达出自己想吃红烧口味的诉求。
同为被鸡救下一条狗命的秦大力比易成礼稍微有良心一些,正在奋笔疾书给鸡哥写诗纪念,悲痛之下做出一首《公鸡吟》——
“千谷万粟出鸡笼,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美味在人间。”
可以说是让凌青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鸡”!
秦大力完成大作,一脸悲伤地看着这隻救过自己命的公鸡,伸手在面前画了个十字轻声说了一句阿门才开口道:“现在趁热把血放了再把鸡炖了吧,要不然就不好吃了。”
他转头看向身边表情复杂的凌青问:“凌哥,我能留一根它的毛作为我们的纪念吗?”
“可以,你甚至还可以给这根毛取名仲夏夜之毛。”凌青觉得要是这隻鸡知道自己救下的人现在都在想怎么吃自己,可能当初它会选择当个哑巴。
但是大家汇聚在这里也不光是讨论鸡怎么吃,毕竟北围墙现在还有个危险爆发的可能。大家直接分成了两拨,一拨讨论鸡怎么吃,另外一拨则在讨论北墙下的土坡和东门栏杆怎么办。
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大家都不耽误。
易成礼站在人群正中央同时参与两个话题,这幅被众人包围的样子跟梦里有些重合。不同的是,梦里曾经站在他身边帮忙应对问题的凌青此刻却淡化了自己的存在,只是站在人群的边缘。
他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完美扮演着自己小小物业客服经理的身份,听着身边业主的话只是微笑点点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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