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玄天宗有没有个,全身穿着黑衣服,身形挺高大,但是一说话直冒冷气的人?”李真突然问。
这描述的十分抽象,清虚摇摇头,默默将两人手又握紧。
“说话直冒冷气?”又一位女弟子在他们身侧停了下来,看上去是要去追刚刚那位小弟子,但听见了他们的话便停了下来。
“道友。”她小心地打量了下清虚,对着李真说道,“咱们宗门里,谁不知道徐尊者到哪儿,哪儿就会冷上几分啊,想必道友你问的便是尊者了。”
她特地强调了“咱们宗门”四个字,说完她又古怪地看了眼清虚,随后拍了拍李真的肩头,给了她一个保重的眼神,就追着刚才的小弟子去了。
李真自然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见清虚不太理解地看了过来,她更是掩不住笑意。
等走远了她才开口道:“人怀疑你不是玄天宗的,在骗我呢。”
“我是。”清虚立即说。
话音落了他又想了想,似乎自己在李真那里的信誉并不是很好,于是从手中变换出了一个令牌,上头有个阴刻的一个玄字。
李真接过这个令牌摩挲了几下,是上好的梧桐木雕成的,木头的年份她看不太出来,但显然很久远了,而刚刚路过的那几个小弟子的腰上,挂着的令牌是用青玉做的。
梧桐神木可比青玉珍贵多了。李真心头笼上些疑虑,她不动声色地把令牌还回去,又问了一开始的事。
“所以你认不认识徐尊者?”
清虚收回令牌,等过了会儿才点点头道:“认得,是徐宴。”
李真没察觉到的是,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都静止了,直到清虚开口,气息才重新流动起来。
直接就喊人的名字?李真有些惊讶,清虚看上去也是个温雅有礼的人,更何况徐宴还是个尊者,修界顶端的那群强者,莫不是清虚与他有过仇怨?
她抬头去瞧清虚的脸色,只是男人依旧端着副柔和的面色,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除了这一点,清虚的身份也有些古怪,估摸着是与她初见时的猜测大相径庭,她就说这样的好身段和气度,怎会是如她一样的平凡人。
李真想着想着便有些不高兴,一直勾着的嘴角也渐渐落了下去。
罢了,本来就是打算到了昆北就散伙的人,李真宽慰着自己,好让心里松快些。
她调理好了自己,挺起腰板就打算继续逛街,但刚一抬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正关切地看着她,心里陡然一乱,方才强压下去的情绪便又翻滚了起来。
清虚低头捋了捋李真散落的发丝,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怎么了?”
李真叹了口气,料想清虚这样的仙人儿也不会懂她的心思,便摇头就想敷衍过去,谁知他却不愿意顺着台阶下。
“若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与我诉说。”
“算了吧,和你说了就会有用吗?”李真丝毫不给面子了,心里本就因着他不快呢,语气也好不到那儿去。
清虚愣了下,启唇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李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前头的事给吸引了过去。
是一群玄天宗的小弟子围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远远还能听见“尊者”二字。
尊者?是徐宴吗?李真心思顿时活泛起来,绕过清虚就要往前跑去,好在清虚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胳膊,这才没让人飞出去。
见少女撇着眼瞪他,清虚摇摇头:“不是徐宴。”
噢。李真泄了气。
但就算不是她想找的人,能被称为尊者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大能了,这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
李真转身就挣开了清虚的手,钻进了人堆里。
清虚默默地看着挤进人群里的少女,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抖落衣袖,四周的嘈杂也慢慢消失,整个人都进入了一个被隔开的空间里。
“师尊。”徐宴穿了身墨紫色的衣服,看上去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匆匆赶来,他站在清虚身前,弯腰行了个礼。
清虚看向他,用眼神问着他的来意。
徐宴见状,不知怎么就想起刚刚看见师尊耐心地与那少女交谈的样子,喉头诡异地噎了噎,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师尊,当年用玉佩换您帮助的妖修,曾有个道侣,是两百年前北边世家出来的一个剑修,但还不清楚是否和李真有关。”
说是不清楚,徐宴却觉得很难有关,世家出来的剑修,如何会和一个边陲之地小宗门的弟子扯上关系,况且李真一点剑法也不会,又如何能和嗜剑如命的剑修扯上关系。
他一股脑把查到的事情全说了出来,顺便讲了几句宗门最近的大事,等待着他师尊提点几句。
清虚垂下眼睫,并未说那些,只没头没脑地问了句,“等李真知道了我,该如何?”
该如何?徐宴不解地抬头,他不明白师尊为何不挑明身份,明明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更简单。
“是件好事。”他说道。
下一秒,他被传送到了宗门的山下,连清虚的衣角都没再见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