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筝弹未彻,凤髻鸾钗脱,戏台上的花旦缓缓开腔,声音婉转动听,身姿妩媚婀娜,转身、甩袖,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入迷。
桌上放着水晶桂花糕,燕王妃吃了一口,又放下,叹了一口气道:“这近来烦心事太多,能出来看场戏,我这心情舒坦多了。”
成王侧妃连忙接腔,“姐姐近来有何烦心事?这也无外人,不妨说说?”
燕王妃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何家二郎么,何家大夫人整日来找我诉苦,说二郎的婚事相看了好几次都不成,你说这种事,我哪儿来的法子?”
何家二郎,指的便是何子宸。
何子宸与苏菱那点事,成王侧妃和燕王妃都是知晓的,今日这话,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苏菱一心一意看戏,全当听不见。
燕王妃说了半天,见苏菱没反应,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给成王侧妃递了个眼神。
成王侧妃生的狐狸相,声音也是格外妖娆,“妹妹。”
苏菱被她喊的下意识抖了下肩膀,看向她,“怎么了?”
成王侧妃道:“要我说啊,晋王殿下可真是不知怜香惜玉,有妹妹这样的美人在怀,居然还舍得日日离府?外面那些秦楼楚馆,就那般有趣吗?”
苏菱喝了口茶,没说话。
心道:肯定有趣啊,无趣,能常去吗?
成王侧妃又道:“我今儿斗胆劝妹妹一句,有时候啊,管不了也得管管,万一在外头有了子嗣,后悔都来不及。”
苏菱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我与姐姐真是相见恨晚,姐姐还有什么心里话,今日一并说出来,免得日后没机会了。”
听了这话,成王侧妃不由皱起了眉头,柔着嗓子问道:“什么叫日后没机会了?”
苏菱道:“我听闻,近来陛下正在给成王选妃,这妻妾终有别,待成王妃入了府,日后便是我想见姐姐,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了。”
妻妾终有别。
这可真是往成王侧妃身上捅刀子。
成王侧妃气得胸脯起起伏伏,当即恼羞成怒。
她身子前倾,朱唇抵在苏菱耳畔,咬牙切齿道:“我便是给成王当侧妃,也比你强,妻又如何?你可知陛下为何不喜晋王?你真当虞昭仪是在宫里病死的?他生母与太医那些勾当,真的说的清吗?”
话音甫落,苏菱将手中的茶水直接泼到了她脸上。
她知道成王侧妃是故意想激怒她。
旁的能忍,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她不能忍。
成王侧妃双眸瞪圆,用食指指着苏菱道:“你!你……”
苏菱睥睨着她,“你什么?你若敢把方才的话再说一次,我泼的便不是水了!”
成王侧妃双手掩面,“呜”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燕王妃也连忙道:“阿菱,你这是作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见状,英国公夫人连忙跑过去,道:“这是怎么了?诶呦,嬷嬷,快去给侧妃拿件衣裳。”
晋王妃当众欺辱成王侧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萧聿耳朵里。
这厢苏菱和扶莺正说着话,萧聿一把推开了内室的门。
他抿着唇,眸里盛着怒火,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萧聿道:“王妃好脾气啊。”
冷静下来后,苏菱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这事若是闹到陛下那儿去,他定会受牵连。
她深吸一口气:“殿下听我解释,此事……”
“不必解释。”萧聿看着苏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今日起,你不得再出这屋子半步。”
苏菱不可置信道:“你要把我关起来?!”
萧聿冷声道:“苏家这些年没教会你的,本王亲自教你。”
苏菱心臟一颤,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聿继续道:“你这一个月内不得出府,需将《女范捷录》、《内训》、《女诫》各抄十遍交给我,好好学学,何为谨言慎行、何为秉礼待客、何为立身事夫。”
苏菱委屈地深呼吸了两次,瞪眼睛道:“这些我爹教过我,我不抄。”
“殿下若是容不下我,我回国公府便是。”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萧聿一把将她拉回,将人桎梏于他的手掌中,声音冷肃:“我是你丈夫,你惹了祸,我还罚不得你了?你就在这好好思过,没抄完,就哪儿也不能去。”
“来人,把长恩堂给我封上,没我允许,王妃不得擅自离开。”
苏菱眼看着自己的院子,被层层围住,气得指尖都在抖。
萧聿离开长恩堂,回了书房,范成道:“殿下,成王那边的意思,只要王妃亲自过去给侧妃道个歉,此事就算揭过了。”
“让本王的妻子去给他的妾室道歉?”萧聿撂下笔,嗤笑道:“有什么要求让他提,道歉的事,没可能。”
范成犹豫道:“那属下可要把王爷亲自罚王妃的事……”
“不必了。”萧聿抬手捏了捏鼻梁,道:“就她那脾气,定不会听我的话,派人看好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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