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设备进去…没事,他脑子不好,他平时就爱犯病。”
手机回到孙远舟手里,她问:“过会是多会?你看看几点了,我也要上班的。”
他沉默了一会:“我以为你睡着了。”
她本来睡得好好的,要是没那泡尿,她管他去哪呢。
“你赶紧的。”见了鬼,她跟成峻两个成年人,找他找得焦头烂额。他能不能成熟点,青玉山多大的事,他自己克服克服,干嘛把情绪带回家里。
孙远舟按部就班地把机器停掉,按照从来没人遵守的使用守则擦干净了底座,看得成峻直摇头。他说:“我跟你一块走。”
“我家?”
“…”他翻白眼,“青玉山。”
设备高二十多米,并排陈列,偌大场馆里只有两个人,停机后甚至有回声。孙远舟不作回应,把安全帽摘了,总闸关上,顶篷的高亮灯一排排熄灭。
“为什么你永远对我这样。”成峻撸了把板寸,“你永远瞧不上我,不信任我,孙远舟,你去找付国明之前,我是怎么说的?”他苦笑摇头,“结果老张的事你还是不告诉我。我跟你相处,我…我是把你当兄弟的。”
孙远舟在漆黑里看着他。平心而论,他说不出“我也是”。他想告诉成峻,他马上就会收到973的结题表彰,他们总会分道扬镳,实在提不上兄不兄弟。他被迫太早地看透人性,这是很痛苦的,成峻赤心未泯,是好事。
“我明白…”他措辞,“我明白你累,成峻。很快就不累了,很快我就走了。”
成峻快要崩溃。你一定会被他逼得受不了,除非你对他毫不上心,一旦你开始在乎他,福报就来了。
孙远舟拍拍他:“今天晚上辛苦你了,我跟你道歉。下周刷我饭卡。”
“我们还有下周吗?”他反问。孙远舟一本正经:“有。”
回家后,比测试场还亮,齐佳坐在沙发上,眯起眼地看向他,他说:“你躺下吧,我一会就上床。”
“上谁的床?”
他没回答,过了片刻,跟她保持好一段距离,说:“对不起。”
“我就是,想去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他不疾不徐地, “就不会看手机了。”这番话驴唇不对马嘴,莫名其妙,“否则我总是拿起来看。”
“看什么?”
“你的电话。”
“你不是以为我睡了。”什么逻辑。
他如鲠在喉:“嗯…”他沉吟,但没沉出任何有用的,只得承认,“嗯…我不知道。”
又过了一段无声静息,齐佳的八百字治安疏还没准备好,他问:“你什么时候有的念头?”艰难地蹦出两个不连贯的字,“离婚。”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她甩甩手:“你洗干净了,到被窝里我告诉你。”
但她骗了他。她只是抱着他,并没有坦明为什么想离婚,或许她只是随口一提,又或早就长埋心中。孙远舟认为更大是后者,尽管她已经收拾好心情重新露出她谄谀的微笑。累坏她了,早知道不提什么离婚了,孙远舟跟小脑退化了一样闹一通。
“我多害怕啊,你什么也不说往外跑,下次你不能这样了。”她摸摸他的脸,“好吗?”
“我不会了。”他一言为定,心里实则还记挂着离婚。他既然听到了就不可能忘掉,除了这个,其他的他也不在乎。于是他再次发问,“你为什么…”他被她抱着缠着,盖着一条有她体温的被子,他声音变得很低,低到最后她听不见了。
“你不信任我。”她和颜悦色。她信不信孙远舟两说,孙远舟不信她可不行,严于律人嘛,“夫妻之间都没有信任,你觉得还能过吗?”
“我信你。”他把她冰凉的脚放在腿间暖热,“我一直都信你没有…那个。”
“不用兴文字狱。”她帮他说了,“我没有出轨。”又不是哈利波特的的youknowwho,吓唬谁,好好谈话的第一步是破除封建迷信。
孙远舟僵住了,他有很多禁词,像魔咒一样把他头箍紧,箍炸了,他压下她的后背往怀里按:“你不要这样。”
齐佳把脸埋在他胸口,不禁发笑,他又想跟她商谈婚姻,商谈中又要顾及他的面子,好事都被他占了,他便能理所当然垮个脸:她欠他的。
她肯定不能真的嘲笑出声,便温柔地决定:“你信我就好。我们睡觉吧。”
孙远舟从僵硬到平复花了好一会,她已经背过身去了,他终究不能理解女人的心思,何况她比一般的女人更加狡诈残酷。他伸手拢住她的肩,清清嗓子,第三次问:“你是从什么时候…”
可惜事不过三,齐佳甩开他的手,他立刻自觉地收回去。他是她丈夫,不是爬窗淫贼,他一时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孬事。
她打着呵欠说:“我妈后天去二院做检查,颈椎。”
他正色:“几点?”
“上午下午各一个号,你能不能去。”
“行。”
他等她呼吸均匀了,才又把手放回去,这显得他更加做贼心虚,为树威信,她又要躲开时,他按住她了,当他想制住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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