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出病来无人替。
“好的。”她微笑。
出来以后,她插着腰想,报销员有专人,干嘛让她干呢。她又想,算了身体重要,也怕子宫乳腺出什么毛病。
齐佳是功利的,报销这活不记分,她是一丁点都不想干。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她一回屋就叫:“祁凡!”她刚想把报销甩给他,转念这人池月都管不动,她能管得了?不是要坑她吧。到时候到处说,“我那个新组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让我报销,人不行”。
别的不提,祁凡的人缘可是很好的。
“齐佳,回来啦。”他现在连组长都不叫了。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他主动,“我帮你弄吧。”
这小子。她立刻背过手:“不不,你忙你的,你把那个表填了,别分心了。”
“不要紧。”他坚持,“正好我下午顺路就去财务。”
“咳。”池月打断他们,她看了一眼祁凡,又马上把眼神移开,“齐佳你过来,给我看个东西。”
“哦。”她对祁凡说,“你先回去吧。”她把自己的椅子拉过来,在池月旁边坐下:“怎么了?”
池月不说话,只是把窗口关掉了,留一个整洁的电脑桌面。她整理材料有一手,齐佳过来以后跟她学了不少,回想自己以前那工作态度、工作水平,是够差劲的,不忍直视。
“你是不是跟…嗯,走太近了。”她低声暗示。
齐佳听得懂。她本来正常的脸色一下变得窘迫,这也没太近吧,也没天天让他泡咖啡。
“你带的几个人,亲疏太明显,不好的。”池月体贴地加了一句,“你觉得呢?”
“我…”
“我知道你没有厚此薄彼。”她委婉道,“但你也要掌握分寸,我知道年轻人互相总是会走得近些。当时我带他也免不了…哎。别跟我一样。”
“他怎么啦?你要让他走。”她没忍住问。
池月愣住了。
“谁跟你说的?王总吗。”
这东西又不影响记分竞争,齐佳和盘托出:“她说你管不住…嗯,所以就让他换组了。”
“她没说别的了。”
“没了。”
“这女的。”池月勉强一笑,她偶尔不慎在齐佳面前暴露半个自己,她走的明艳大方路线,所以突然阴笑一下特别瘆人。
齐佳越来越深刻地理解到,人的表象和本质可以差异巨大,有时候你一放松没控制住,就一览无余,给别人看光了。做好表情管理和情绪管理是很重要的,每次她着急上火,就希望天灵灵地灵灵孙远舟能上身。
“管不管得动,看人。可能我跟他相性不好。”池月脸色不大好,更让她确定,她和祁凡的关系肯定不似表面那样和睦。池月没把持住,多加了一句,“我是说工作上相性不好,不牵扯别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点点头,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她平时在家已经说了够多话了,职场就不太有表达欲。
王姗一次喝了点酒,跟她说,她老公在家特别爱讲话,讲完时事拉家常,拉完家常讲笑话,她没什么插嘴的空间。齐佳就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此消彼长,她的唾沫都拿来在座机里骂人了。
这么一看,孙远舟不长嘴,也还行,能接受,至少比扬声器大喇叭强。就当他是个摆设啊物件的,他一旦穿个正常衣服,戴个银框眼镜,有君子气质,还挺养眼,是一盆花。
她在心里默算积分,应该还差点,论文必须是认证刊物的,最简单的就是投所报,十二页哟。
养眼的花给她发消息:“换成周五吧,我周四要上郊区采样。”
她立刻就不觉得养眼了,把摄影师的主号甩给他:“我忙呢,你自己联系。”
她在网上查了半天,跑到人家帖子下面问来问去的,终于找到一个性价比不错的婚纱照团队,流水线全包。
孙远舟盯着这条十一位的手机号,打通了,对面很不耐烦,以为他是没事瞎询价的,让他到社交主页上自己搜。
他没有社交平台。
“姓齐,嗯,尾号是…”他慢吞吞地,“她是付过定金的吧…不是未婚夫,我是她丈夫。”
“免贵姓孙,孙远舟。远近的远,舟,就是船的那个舟,对。”
“套餐?让她定吧,我想问下时间…”
他在釉瓷墙面上看到成峻的倒影,匆匆约好就挂断。
“那谁找你。”成峻抖抖身上的灰,好在穿着工服也不怕脏,“亲娘哟,把烟灰缸砸了。我差点就被砸死了。”
成峻力气大,一拍,尘土全扬起来,让他敏感的喉咙又开始发痒干咳。
“哎。”他赶紧收手,“抱歉。你这有日子没吃药了,我以为你好了。”
“一直都犯,没事。”
成峻喃喃自语:“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想起来了,他有俩烟灰缸,刚砸了一个,还有一个,你进去时候小心点大脑门。”
孙远舟有点累。他靠在墙上,想着这一天还是来了。他都已经等麻了才送他上断头台,付国明不可谓不狠心。他就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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