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痛的,但在小孩面前不能说痛,秦子游制住她的双手,轻轻淡淡地说:“不去的话就跟我上车,我给你找好了领养的人,她叫文季禾,见到了记得叫文阿姨好。”
她说做就真的做,三两下将飞飞塞进了副驾驶,把门一关,先锁上了车,然后绕到车前,和不远处探究的视线对上了眼。
一看到那眼,秦子游原本已经消下去的痛又蔓上来了,下意识地摸了摸锁骨,指甲刮擦过伤口,这回是真痛,眉头皱了起来,有种西子捧心的姿态。
愈遥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创可贴,走到她面前对着锁骨比了比。
太小了,盖不住,愈遥刚要收回手,就被握住手腕,手里的创可贴被抽走,秦子游皱着眉低头撕开,自己动手贴在渗血的部位。
愈遥很久没和她离得这么近了,再次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心跳不知怎么的逐渐快了一点。
贴好伤口后,隔着墨镜也能感觉到秦子游专注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少了几分侵略性,带着一点婉转的忧伤。愈遥在等她说话,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气息浅浅地交融,秦子游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愈遥不和她对视,只看着那创可贴盖不住的齿痕处,仿佛那里长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疼吗?”终于,她试着打破沉默。
秦子游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声音里有委屈:“……疼。”
愈遥以为她要继续说下去,但秦子游将话题转移开了:“那小孩可能是附近福利院的,我要去打听打听,你和我一起去吧,我需要一个伴。”
“为什么?”
“沉雨的安排,你别管。”
和文季禾那边提前说好了,对方还为了这件事情特意从海城连夜开车回b市,据说是“顺带”把宫奇从海城带回来了,秦子游没说什么。
让宫奇留在海城守着蒋家的祠堂这件事,只是一个安排,并不是禁足,只是所有人都误会了,秦子游也没再解释。
本来飞飞是坐在副驾驶的,临时加进来一个人,所以就转移到了后排座位,和愈遥一起坐。
愈遥把她抱在腿上,手指将她的头发整理好,歪着头看看,给予了正向肯定:“可可爱爱的,文小姐一定喜欢。”
在她怀里,飞飞一直都很安静,听到她的夸赞之后,拉了拉她的小指,有话要说。
“我想……跟着你……”
女孩的声音很清脆,却也很轻很淡,不仔细听的话,像风一样就从耳边过去了。
这声音有种莫名的耳熟,感觉在很久很久以前听过,愈遥握紧她的手,愣在原地,却因为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而只能放弃。
愈遥抿起了嘴,想到早上发到自己手机上的机票信息,一个找不到前路的人,要怎么去带领一个孩子呢?
她脸上的落寞和寂静让飞飞忍不住伸出手,却笨拙地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干着急。
月亮,黯淡了。
秦子游在前面开车,忽然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她不方便回头,从后视镜里看到是飞飞,愈遥坐在主驾驶位后面,被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什么情况。
飞飞这个小孩,从见到自己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自己,连踢带打就不说了,也从没个好眼色。
现在居然哀求地看着自己,小手幅度不大地往身后示意。
秦子游看不到愈遥怎么了,在高架上又不好停车,只能绞尽脑汁地提起一些愈遥可能会感到开心的事情。
“你想宫奇吗?她现在在文季禾那儿,待会儿能一起见到……哦对了,宫敏阿姨也在过去的路上,我们应该能在同一时间到达。愈遥,你说,要提点水果上去吗?”
在飞飞看来,这段话没什么特别的,既不暧昧,也不让人心动,对很多陷在恋爱关系里的人们来说,有些平淡过了头。
“今天就一起吃顿中饭吧,我觉得,你应该想见见她们。”
愈遥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迷雾像是被驱散,路的一侧有个人举着火把,不近不远,总是能恰到好处地照亮一小块路。
也许,就算不是恋爱关系,她们也可以,重新开始做朋友。
在飞飞漆黑的眼瞳倒映下,愈遥像是卸下了枷锁一样,身上的紧绷和迷茫一点点消散,嘴角轻翘,肯定地点头:“嗯,我想见她们。”
年幼的女童轻哂,深深地看了一眼愈遥,将头转到另外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敏是坐地铁来的,走到小区门口刚好碰到秦子游的车,就上车一起了。
和愈遥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后,她明显对飞飞更感兴趣,宫奇的人生道路走得偏离主路太多,这个号算是废了,宫敏对新的小孩很是跃跃欲试。
愈遥开口制止她的想法:“敏敏姐,你不会养孩子,别瞎想了。”
她一开口,秦子游和飞飞就知道她的心情回升了,怀着莫名的心情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移开。
宫敏不服气:“奇奇的走歪也有你的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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