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遥的病症已经到了尾声,除了身体比较虚以外,其余的看起来一切都好。
她心无旁骛地在方舱里做一只勤劳搬运的小蜜蜂,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从不推脱,干活麻利,让测什么测什么,配合得不得了,像个乖顺的玩偶。
又是一轮日常检测,医护人员的脸藏在隔离面罩下,示范性地张开嘴:“跟我学,啊——”
愈遥跟着张开嘴,角度一分不差:“啊——”
“很好,下一次不用出声啊,张嘴就行。”采完样,工作人员从兜里拿出一包糖,抓了一把给她,顺口夸了一句,“昨天的是弱阳,今天应该已经阴了,保险起见,你再在这里休养两天,先别出去当志愿者了。”
“我可以穿防护服,有多的防护服吗?”愈遥不死心。
工作人员斜睨着她:“哪有那么多事情给你做,闲得无聊你就去跟着阿姨们跳舞,多锻炼身体,你这小身板出门一阵风就给吹没了。”
收拾好试管,工作人员想了想,又提了一嘴:“小愈,有些事情我们不好直接和秦总说,就算是亲人情侣,也没有住在一间的,到时候一个人好了,另一个人又倒下了,这叫什么事?最近秦总的精神头不太好,你要么主动一点,搬出来吧,我给你安排房间。”
她其实是为了愈遥好,要不是因为相熟,也不会多管这件闲事。
出乎意料的,当愈遥试探着提出这件事的时候,秦子游答应得很爽快。
不仅果断答应了,还松了一口气:“我还怕你生了病见不到人会难受,既然好了,那你也别折腾,我出去住。”
她说干就干,没等愈遥回应,就快快乐乐地去拿自己的生活用品,开始来来回回地搬运,因为东西也不多,就没找别人帮忙。
拿最后一趟的时候,手机响了,她边拿着东西边接着电话,声音随着步伐走远,又是刻意放低的声音,和含糊不清的内容,隔着一层窗玻璃一样,能听到,就是听不清,让人难受至极。
愈遥背靠在桌子边上,舌尖下压着一片糖,却久久尝不出味道。
她拉不下脸去问为什么,何况又是自己提出的,于情于理,秦子游的行为都非常正常。
乌孙茜探头探脑地扒在门上,眨巴着眼睛问她:“愈姐姐,你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出去了?护士姐姐说你快好了,你能给我妈妈带一幅我在这里画的画吗?”
愈遥说:“我不认识你妈妈。”
乌孙茜狡黠一笑:“绍秋姨姨认识,你可以去问她。”
“我可能不能去见她……”
愈遥还想着自己是被秦子游关在笼子里的鸟,想到出门时拦住自己的彪悍保镖,还有脚踝上无形的镣铐。
可是乌孙茜摇了摇头:“愈姐姐,表姐没告诉你吗?”
她的语气让愈遥有一种熟悉的、麻木的预感:“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她中止了那份合同,周家的家产还给了绍秋姨姨,同时归还的……还有你。”
乌孙茜笑嘻嘻的:“毕竟现代社会,不该有人员买卖的事情了呀。从今往后,你就是你自己啦,想去哪里去哪里,表姐说,以前是她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让很多人都不开心,现在她悔悟了,要将周家还给绍秋姨姨,等到开春,还要亲自去祭拜姨夫和子路表哥。”
就让一家人,天上人间、梦里谈和吧!
愈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释然地轻笑。
就这样也好,谁都好,谁也不用欠谁。
乌孙茜滴溜溜转着眼睛,总感觉愈姐姐的反应不太对。
但她只是个奉旨拱火的,出现了偏差,也是老大的决策有问题,乌孙茜按下这点疑惑,想要再接再厉,就被愈遥伸手制止。
愈遥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紧绷的太阳穴,向她递出一把糖:“我不爱吃糖,都给你吧。”
乌孙茜喜滋滋地收下,作为交换,将自己迭好的胡乱画的画作交给愈遥,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小孩子抵抗力弱,她却活泼得很,不像是生了什么病的样子。
太阳逐渐从头顶偏移,日落西山,屋内笼罩上一层阴影,整个小屋都蓝沉沉的,只看得清轮廓,看不见细节。
黑暗中,一个站得僵硬的人影动了动,没有开灯,而是拿出了手机,屏幕幽幽的光亮照在她的脸上,手指滑动,联系了一个人。
虞琪本来在吃饭,她的家族里有每一天都要回家陪家人吃晚饭的传统,妈妈、外婆、姑姑齐坐一桌,喋喋不休地关心虞琪的相亲结果。
把相亲对象撂在原地,自己跑开的事情,沉雨不说,自己不说,相亲对象贿赂好了不说,谁也不知道,家里人还以为她和男方相处得还不错,已经开始操心什么时候结婚了。
虞家是女人当家,婚后一般也是住在本家,如果男方对此有意见,就净身出户好了,反正婚前也不是没告知过。
本来听着念叨脑袋就在痛,吃饭还发饭晕,手机一亮虞琪就装模作样地假装是相亲对象来找,跑到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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