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漫承认自己被说服了,试一试又不吃亏,她只沉吟了一分钟,就决定同意,不过条件是自己也要在场,防止有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毕竟秦子游名声在外,婚礼上那犯病的一出又给了刘漫太多负面印象。
她本来也没想立刻就走,以秦子游浑身纱布缠绕的模样,再着急也得养几天,只是还没说出口,房间门就被敲响,戴莹女士凶神恶煞地被助手扶着堵在门口,怒视着这个霸占了愈遥房间的女人。
瞒不住她,刘漫是想过的,只是想为秦子游争取一点喘息的机会,起码让医生帮忙上个药,多休息一会儿。
但来这么快,她还是有点尴尬,有种做坏事被家长抓住的感觉。
“她是谁?”
戴莹抬起颤抖的手指,定了定,指向怡然自得倚在床上的秦子游。
太复杂了,刘漫需要想想从哪里开始解释起。
她打了半天腹稿,还没开口,就被柔弱的秦子游抢了白。
多年未用的绿茶技能再次触发,秦子游小脸苍白,如秋水一样的清瞳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不安和焦虑,小幅度地抓紧了被子,昭示着她的不宁心绪,声音甜甜绵绵的,像是温水里加的一小勺蜂蜜,让整杯水都变得柔滑细腻。
“阿姨,不要怪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受伤的时候昏迷过去了,如果不能睡在这里,我现在就走……”
她神伤地低垂下头,露出贴满了纱布的脖颈,随着她的动作,较大的伤口裂开,渗出红色的血,多到透过纱布也能看到底下暗流涌动的红。
“遥遥说,她母亲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我一看到阿姨就认出来了,心里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家人吧……阿姨,别生我的气了,遥遥经常说您爱为她操心,她也一定不希望你气坏身体的。”
“我没有妈妈,遥遥说在一起之后,她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阿姨,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刘漫后退一步,像见了鬼一样,连忙转过头看窗外,深怕自己呕吐出来。
什么妹妹,妹妹什么,什么脏称呼,拿开快拿开!
在刚才秦子游的叙述里面,夹杂了许多私货,但刘漫还是理清楚了自自己走后的故事线,确信自己的理解能力没问题,从头到尾就没听过什么两情相悦的字眼,话里话外全都是非要勉强。
虽然早就知道这两人关系暧昧,但看到秦子游脸不红心不跳地表演茶艺,刘漫还是心情很复杂。
比她更像见了鬼的是戴莹,身子虚晃了一下,眼前都头晕眼花起来,有心想质问,又怕再吓到这个柔弱的姑娘。
好半天,才憋出颤颤巍巍的一句:“你是……遥遥的女朋友?”
她都不知道愈遥什么时候喜欢上女人了!
秦子游苍白的脸忍不住漫上了一层羞怯的红,耳朵发烫,愉悦地弯起眼睛,又是紧张又是忍不住地甜蜜,矜持地点点头:“嗯嗯!”
刘漫刚才怕戴莹气晕过去,特地跑过来扶她,不小心又看到秦子游做作的羞怯,感觉跟吃了屎一样,恰逢戴莹转过头来威严地求证,刘漫不情不愿地磨蹭着回答:“不知道啊,我在的时候她俩还没这事,愈遥不是你嫂子吗?”
她才不给这个绿茶助攻。
秦子游宽容一笑,像是风中的白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细声细气地解释:“我哥哥已经去世了,更何况……”
她又低下了头,让血流得更汹涌了些:“我们都睡过了……她总得对我负责吧……”
“…………………”刘漫服气了。
刘漫的闭嘴,相当于是一种无声的认证,戴莹皱了皱眉,拍了拍刘漫的背:“漫漫去帮她换一下纱布,怎么弄得这么可怜?我先回去了,让她好好休息,等会儿你来我这里一趟。”
愈遥的养母,真的是和她本人一样不好搞定。
秦子游没放任她们离开,而是捂着伤口一步一步挪下床,噗通一下跪在戴莹面前,对上妇人深沉的眼神,褪下伪装,认真地请求:“阿姨,我要见愈舒南,我要让愈遥回家。”
她无奈地扬起唇,在戴莹面前,终于说出实话:“愈遥很危险,我的世界也很危险,我怀疑,两个世界正在逐渐接近,甚至可能已经有了重合,愈舒南,恐怕控制不住她的世界了。”
“失去的记忆正在恢复,来自远方的灾难一一出现在大地,而我,居然也能穿梭时空,来到你们面前。”
“我想要确认我的猜测,更想尽快回去照顾她。”
“对不起,阿姨,我确实不是遥遥的女朋友,但有一句话我没说错,她睡了我,不该对我负责吗?”
……
戴莹走后,刘漫恍恍惚惚的,走路左脚绊右脚,把碘伏砸得满地都是,又恍恍惚惚出去重新拿了一瓶。
将棉球按在伤口上的时候,刘漫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吐槽欲,咬牙切齿地重重压了一下:“你搞成这样是真活该啊!”
秦子游疼得满头是汗,不明白她是在气什么,但看在愈遥对这个小姑娘这么好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