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休假,接收到老板的指令也很正常,社畜是这样的。
但没有一个社畜不仅要伺候老板,还要伺候老板的朋友,至少吴冬没打算再干第叁份工,她手中的筹码已经足够了。
水声哗啦啦地响,在封闭的卫生间回荡,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正在通话界面。
等到对方说完自己的诉求,吴冬也刚好洗完脸冷静下来,她的碎发被水淋湿了,卷曲着缩在前额,伸手扯了一张纸随意擦了擦脸,吴冬才开口:“沉小姐,不是我不帮忙,是我们老板…不是秦小姐,是我公司这边的老板,今天定好了要去聚餐……我也是下了飞机才接收到的通知,实在来不及赶去学校。”
因为沉雨还算好说话,吴冬才能大着胆子拒绝对方的请求,何况这都什么鸡飞狗跳的事儿……
她在脑海里过了下这件事,沉雨走不开,有人向她打小报告,她那个…连女朋友都算不上的小朋友,据说是在学校里谈上恋爱了。
沉雨思来想去,想到了自己这里。
毕竟刚好休假,又和小朋友褚莱有点私交的,能支使的,不就只有自己了。
吴冬客客气气地拒绝了,挂掉电话,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容,柔顺的长发在她的手指缠绕下,很快扎成了个低丸子头,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
她回到了包厢内。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庆祝吴冬休假,众所周知,吴冬是我们公司的元老,后来被秦小姐看中,偶尔会去那边兼职,所以新来的小同事们可能都不太熟悉她,我给小同事们介绍一下——吴冬是我们店里的金牌销售,后来进修了服装设计,也是我们店里的专属设计师。”
圆桌上的玻璃盘缓缓转动,一只素白的手看准时机拿过上面的酒瓶,瓶口对准吴冬面前的瓷杯,磕碰声清脆如风铃。
酒液从瓶口流出,缓缓将瓷杯注满,倒酒的人忙着说话,不知不觉瓷杯周围溢出一圈透明的液体。
徐星漾惊呼一声,赶紧去抓纸巾,开玩笑道:“看来我是未饮先醉了。”
她擦酒水的手腕被吴冬抓住,动也不能再动一分。
皮肤相接的部分温热,包厢里人多,都在等着她继续发言,徐星漾的眼神从疑惑询问,逐渐变到思虑和警告。
吴冬才松开她,放松地靠到椅背上。
她的风衣搭在椅背上,上身仅着一件袖子整整齐齐挽到手肘的衬衫,手腕上搭着一块智能手表,表盘用的是机械表盘的样式,指针不急不缓地向后走着。
她偏了偏头,以便坐在旁边的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楚徐星漾,再开口,有些刁难的意味:“老板犯了错,是不是要罚一杯呀?”
从来都是老板自己提一杯,还没有员工要罚老板酒的。
进公司比较晚的员工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满眼都是兴奋,来了,职场大戏来了!
早就听说这位金牌销售和老板不对付,面和心不和,就差临门一脚分开干了。
徐星漾显然也听过这个传言,被吴冬下了面子,她的感觉有些奇妙。
早年间她们俩一起出去应酬,徐星漾能喝,但吴冬看得很紧,经常借着各种机会给她杯子里兑水。
时间长了,徐星漾喝习惯了兑水的酒,独自一人在客户那里喝了一口纯酒液,激动得拍案而起大喊好酒,差点立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设。
她就是给底下的员工们做做样子,其实瓶子里早就换成了水,老板喝的这瓶酒,一看就最贵,没有人敢动。
吴冬要自己自罚这杯水?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徐星漾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立刻支棱起来了,她也不介意被下了面子,捏紧酒杯,语气黏黏糊糊的,她自己没感觉,小员工们倒看出了不对劲,老板根本没生气。
“算我做错了,我喝,不过,喝了这杯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她现在把吴冬当客户伺候,拿出了以往在酒局上的本事。
在吴冬戏谑的目光中,徐星漾举起酒杯,痛快地灌进嘴里,就像她每次在酒局上一样潇洒。
不过这次她失算了,入口的一瞬间,徐星漾忍不住一闭眼,被辣到眼泪都喷涌而出,口舌一瞬间没有了知觉,只余那萦绕不去的酒精味。
眼泪断了线一样从她眼角流下,吴冬恰到时机地站起身,弯下腰横亘在她身前,挡住别人的视线。
她用的理由也很拙劣:“你的眼睛进了睫毛耶,我帮你吹一吹…”
前台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突兀地站起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来:“好了好了,老板已经把罚酒喝了,我们年轻人玩我们的,不用跟她们一起喝酒,这里有没有人玩桌游?我们等会儿一起续一场啊。哇,你也玩啊,那你平时都去哪里玩,自己买吗还是去店里……”
她们聊的热火朝天的声音变成背景音,隔了一层薄膜,传进吴冬的耳朵里只剩模糊不清的音节。
她也无心关注别人在聊什么,此刻她双手捧着徐星漾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