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要做什么,台上,周子路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脸色铁青,碍于场合,不好直接质问她。
周子游将手伸进满是娇嫩玫瑰花瓣的花篮,拿出酒红色绒面的戒指盒,当着所有人的面取出里面的钻戒,举到眼前看。
司仪颤抖着声线,试探性地问道:“看来今天的安排出了变化,我们的花童暂时由秦小姐代任,她会将戒指送到新郎的手上……会的吧?”
周子路压低声音呵斥她:“游游,别闹!”
游游不闹,欣赏完钻石上的光晕以后,攥到手里,大步走到台上,走到新郎和新娘的身边,无视了周子路的存在,强硬地伸出手去扯过愈遥的手。
第一下,被愈遥甩开,她没什么不良反应,坚持不懈地去牵第二下,用了点力,狠狠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扯,愈遥踉跄着靠近一步。
只要这一步就够了,周子游将她戴了手套的手禁锢在胸前,置若罔闻台下的抽气声,将亮晶晶的钻戒套到无名指上。
她抬起那只手,轻轻落上一个吻,冰冷的雾气和水气浸透过真丝,侵袭进皮肤里面。夲伩首髮站:po18bt
愈遥看她像看一个阴魂不散的鬼一样:“我究竟要说多少难听的话,你才能知难而退?”
周子路的问题,愈遥无法回答,到底希不希望周子游出现?见到她这张脸,愈遥就想起意识回归了现实身体的愈舒南,想起自己的退缩和恐惧,想起自己像笑话一样什么也没做成,还被困在一个牢笼里。
台下第一排,绍秋紧了紧自己的披肩,不再犹豫,对保镖示意着拦住周子游,今天周家的笑料已经够多了。
“害妈妈跳楼的始作俑者,我处理掉了。”
在保镖的手触碰到周子游身上的前一秒,她握紧愈遥的手,梦呓一样叙述:“我和你见过的,蒋家的蒋逸辞,我亲手将她击毙的,蒋家家主蒋辉,也被秦虞两家的人围困住,姓蒋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说的话太惊悚,保镖缩回了手,转而下去控制住媒体记者,将她们带离现场,送到休息室一一将不该拍的东西删除。
绍秋惊得声音都变调了:“游游!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子游谁也不想理,她只想让愈遥知道,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到心力交瘁,也一定要赶回来,见证她的典礼。
“我知道小南姐的昏迷有隐情,我杀掉姓蒋的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小南姐有没有醒好不好?我已经竭尽我所能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愈遥不知道,没见面的这段时间,她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更没想到她会来寻求原谅。
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寻求原谅,通常都是前者做错了事情,但愈遥不知道周子游在这一堆烂事中,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她心里知道愈舒南不会苏醒,医院有监控,一旦愈舒南的状态有所变化,自己会是第一个收到通知的。
看着周子游漂亮易碎的琉璃样的眸子,一晃眼,变成了愈舒南的样子,哀求的表情一如以前:“愈遥,不要走,我需要你……”
愈遥闭了闭眼,用力将手抽了出来。
结婚不是目的,和周子游一刀两断才是。
无论戒指是谁戴的,总归是已经戴上了。
愈遥转身向台下走,只留给周子游一个倔强的背影,白色婚纱如月如水,从她的腰背向下流淌,蔓延至脚边,拖着不长不短的一汪水,莫名地捆住她的脚步,叫她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周子游提步就要去追她,忽然面上一凉,脸上被泼上了湿漉漉的液体,黑发打湿贴在脸颊,液体渗入嘴唇里,又甜又辣,是酒。
绍秋拢着披肩,站在她和愈遥中间,还在盛怒的状态,手里捏着香槟的杯子,重重地放回盘子里。
她难以压抑自己的怒气:“够了,游游,事关重大,你却只知道为难你哥哥,你有没有心肝!到底发生什么了,告诉秋姨,你去哪里了,受伤了吗?蒋家和虞家又是怎么回事?”
周子游用手将脸上的酒水抹掉,这才得以睁开眼睛,已经看不到愈遥的身影,她平静麻木的内心渐渐冷下去,像是沉进了冰下的水域,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
而能够砸破冰,救她的那个人,转身离开得毫不留情。
心肝?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对周家有,秦雅茗跳楼身亡的时候没有人去探究,没有人说她们没有心肝,自己只是将真相公之于众,就要受千夫所指?
周子游的一颗心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冰凉得难受,恨不得找个角落瑟缩着,另一部分怒火沸腾,为这一杯洒向自己面门的酒。
她从来都是对绍秋恭恭敬敬的,那是因为在周家,绍秋掌握着重要的话语权。
但现在,绍秋哪里来的底气,和立场,对自己这么质问?
愈遥的身影消失后,虞琪的目光收回来,看到台上对峙的精彩画面,她老神在在地站起身,笑盈盈地走到周子游旁边,和绍秋打招呼:“久仰大名,绍夫人。”
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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