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了门口,开门、开溜、关门,一气呵成。
小孩子一样。
愈遥在原地坐了会儿,才慢吞吞地揭开浴巾,一点点换好衣服。
自己有事情没告诉她,她也有事情不想告诉自己,很公平。
就和愈舒南忘记了所有,只有愈遥记得一切一样公平。
……
一大早,愈遥就被客房服务叫了起来,她打着哈欠去洗漱,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沙发上那一堆东西,本来没太在意,又联想起在医院时也是凭空多出了一堆行李,于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用手随意翻了翻。
挺好,都是用得上的。
下楼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愈遥在餐厅和他们汇合上了。
今天的气氛比较诡异,昨天四个人坐在一个圆桌,今天叁个人叁张小桌,周子游和周子路同时朝她挥手,像两个面条人。
愈遥的目光和窗边的严姐对上,在严姐写满了抗拒的眼神里走近,坐到了她对面。
严姐本名严楠,家里也有个女儿,和他们叁个一般大,按道理说应该怀抱着母爱去看待主人家的两个孩子。
但是周家兄妹日日吵,夜夜闹,尽管女丁都安慰严楠,说都是自家兄妹,家产老爷子又亲口说平分,长大以后就会相亲相爱的,且忍忍。
严楠以自己贴身和两个小孩相处的经验来看,周子路还好,尚怀一丝天真。周子游行事是越发乖张,周家这么多人,她只对自己的母亲会好声好气说话,至于其他人,连老爷子都被甩过脸。
所以昨天的餐厅掀桌事件,严楠不意外,周子游的逻辑一向如此,不让我好好吃?那就都别吃了。
吃了饭,刚走出大门,天空果然纷纷扬扬飘起了小雪。
愈遥站在门口望着天空,手里拿着保温杯,捂了捂手,突然想起要过年了。
去年过年是在哪里过的?
哦,是在被火烧掉的那栋别墅里,空荡荡的屋内,愈舒南谎称困了,回了房间休息。但愈遥知道她是去哭,因为她的窗户正对着城区,能看到远处不明显的烟火。
愈遥一个人在餐厅,沉默着吃完了晚餐,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二十一分钟。
那时候外面也下雪了吗?
愈遥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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