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柒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缺氧让他脸色通红,脖子上的握痕淤青发紫,宫尚角,不会也这样对上官浅吧。
他气喘吁吁地问:“郑南衣——你们也这样对她吗。”
“什么。”
寒鸦柒被掐得受了伤的喉咙有些嘶哑:“我问你们是不是这样对郑南衣?”
混元郑家二小姐,郑南衣。
宫尚角和混元郑家交好,他们曾拜托他照顾郑南衣。
郑南衣也是新娘的队伍里,是无锋细作,被抓入地牢,后来被宫唤羽利用,死于刺杀老执刃。
审讯向来是远徵弟弟负责的,他不清楚细节,但想来郑南衣所受刑罚,不会比上官浅少。
“郑南衣,是我的人。”他说的也不算谎话,他早便知道郑南衣对他有意,在上官浅非要进入宫门时,他给了郑南衣一点好处,蛊惑她,为上官浅去死。
郑南衣看他的眼神,他很熟悉。
他看上官浅,大概就是那样。
郑南衣枕在他肩上,他轻声蛊惑她:“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郑南衣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喜悦:“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轻轻把人从怀里推开,看着她的眼睛:“我要你,去帮我保护一个人。”
郑南衣做得到,因为如果上官浅这样要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她去死。
连日的折磨让他体会了什么是痛不欲生,这些苦,上官浅也许都受过。
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他什么都做不了。
无锋刺客的命运,便是在暗夜独行,不知来去,不问姓名。
上官浅会死在某次任务失败里,没有人能一直成功。他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以前出去执行任务,是想着回来见她,所以他不能死。
后来做了她的上峰,每次安排她执行任务,都不放心跟着过去,只怕要给她收尸。
听说上官浅死了,他其实猜到可能是陷阱,但他要来给上官浅收尸。
他要把她带回去。
是陷阱好,上官浅没死。他又有些后悔,他大概骗不过宫尚角,宫尚角那种人,眼高于顶,断然不会允许有人觊觎自己的东西。宫尚角察觉到他的心意,可能会折磨她。
他是个潜行于暗夜的寒鸦,他的心意也不见天日。
他想藏起来,不叫人知道,不给她添麻烦。
他又后悔,被俘时没有立刻咬下毒囊。
只有他死了,上官浅才能活。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时,他以为地府派了鬼差来勾他的魂儿了。
他懒得动弹,静等着死亡降临。
人死时眼前如同走马灯,闪过一生难忘的片段。
他想起了很多事,比如最初见到上官浅时,她只有那么一点点大,被她的师父——清风派的点竹丢进无锋。
她比所有人都小,听说他被指派了一个奶娃子时寒鸦三嘲笑他,桀骜的性子起来,他一拳招呼在寒鸦三脸上,他们两个打了一架。所以他揉着嘴角的淤青,伸展着扭伤的胳膊打算叫那不知死活的奶娃子知道知道厉害。
少年人的身子骨已经抽条了,他长得高,看那奶娃子只有那么一丁点,一脚能踢飞好远吧。
他懒懒散散地走过去,奶娃子转过身来抬起头,怯怯地看着他:“你就是寒鸦柒吗,我叫你柒哥好吗。”
作者有话说:
见到人之前:老子一脚给她踢飞。
见到人之后:······老子把自己当球给她踢着玩。
给我哭!今天为寒鸦柒掉了不少眼泪,我太喜欢为爱奋不顾身的男二了。
选男二吧,男二全家死绝,没有任何比她更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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