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姝交了手术费,就回到病房。文尧昏睡着,可能因为酗酒,也可能因为麻醉没失效,缝合的刀口局部没有痛感。
她坐在他的病床前,看着床上面色苍白打着点滴的男人,脑海里乱的厉害。
他平素都是品性温和的,要有多么难受才会去自毁……
而她却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人一天比一天苍白,没有一句慰问……
她怎么会这样漠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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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姜姝这一夜噩梦连连,一睡着就梦见大片的血,梦见文尧割腕自杀,在车里熬到了四点。
她问过了,文尧这个情况需要留院一天查看,伤口是否感染,烧是否退。
又因为患者有自残倾向,需要有人陪着。
天刚有一丝破晓,她便驱车回到公司,将今天一天的工作都拿出来。好在这两天没有什么大项目,在外办公也不会影响。
昨晚文尧手术时,她将茶几上看到的那几瓶药跟王医生咨询了一下。王羌说这些药单吃可以治疗抑郁症和狂躁症,一起吃的话针对的病症会更多些。
她又回到文尧家,在他卧室抽屉里翻出几分就医报告单,看见检查结果上写着——“环性心境障碍转双相情感障碍”。
霎时间,浑身发冷。
环性心境障碍,发病期间躁狂和抑郁交替出现。
双向情感障碍更是……
躁狂期间,患者会情绪高涨,思维奔逸,自我评价高;抑郁期间则精神萎靡,反应迟缓,悲观消极。
躁狂和抑郁就仿佛高空和地域,一次次经历抛像高空又被打下地狱。
那该是怎样的痛苦?
他是她的至亲一般的人,她却丝毫不知他正经受病痛折磨,一分痛苦也不能帮他分担。
她心脏抽痛。
文尧怎么会患上这样的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不告诉她!
孟姜姝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清楚。
可真等他在自己面前醒来时,她却发现自己只是张开了口,一个字也说不出。
便起身为他倒了温水,将纸杯递到他面前。
文尧接过纸杯,垂眼笑了一下,脸上几分愧怍和歉意,“谢谢孟总,没想到有一天我这做下属的竟然要老板倒水。”
孟姜姝明知他的玩笑话,可心里偏烦闷生气,“你不仅是老板的下属,你也是老板的家属!家属生病,端水不是天经地义?”
他捏住纸杯的手用力了些,抬眸看了她一眼,怯秘的试探般。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亮光,转瞬消散,像是压着极大的兴奋着里面。
“就当是为了我这个家属,文尧,以后能不能不要……”
孟姜姝嗓子一哑,哽咽了一下,说不出下半截话。眼里浮起泪光,连忙转过头去看窗外。
文尧追着她的目光,也看向窗子:“不要自残吗?放心吧,我不去做那种事情。”
他像是在说别人都事情,语气寻常的似乎对昨晚的事情没有了记忆。
她心头拂过异样,他说的是“去做”,而不是“再去做”。
她憋下了泪水,又扭头看着他,眼里神色不忍,“文尧,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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