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跟着,她又想到了别的事。
前提是谢飞白伏法,他一旦伏法,他所领导的疯人院也当全部落网,连带着自己,接受法律的审判。
但另外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一次战争他赢了,除掉辛特、许和光,他依旧领导着组织并且霸占着自己;另一种是他死了,没除掉辛特跟许和光,那么他交付出去在辛特那边的东西,会让辛特给自己洗白,即便组织因他死后再被一锅端,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所以谢飞白这一次一定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嬴,绝对不会伏法。
她目光瞥向了桌子上的财产继承书。
给她钱财,安排好之后的活路,他大概率是…会死。
她忽然想明白了,他做的这一切让许和光疑惑不解的奇怪行为都不是战术,而是为了她。
他死了,他也不能保证辛特一定信守承诺会给她洗白,所以他在国林大道上放走了许和光,许和光就会是护着自己的最后一条路…
他要放就放了,还要骗她跟他结婚,逼她妥协才肯放。
为什么呢?
他想要挽留他自己的那一点儿尊严…不想直接轻而易举放了她真心相待的男人,总得折磨一下她,证明他是迫不得已才放人,他又自卑,不肯承认自己在这一点输给了许和光,总要给他点儿苦头吃吃再放…可他又矛盾,明明都给她安排好了跟许和光在一起的后路,又要把父母的死因告诉她,心里还是卑微的那么一点渴望,她跟许和光产生隔阂不能走在一起吧…
可他们怎么会因为这种事产生隔阂呢,事在人为,他父母抓捕谢飞白没有错,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
宋嫱的心忽然一痛,她因为一张财产继承书,似乎才彻底接近了那个最真实的谢飞白。
阴暗自私,极端的控制欲,却自卑矛盾,连爱意都不敢明示,他可怜至极。
她忽然更想了解谢飞白的更多,这个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面目。
她问:“你们知道奈杰尔的外语意思么?”
许和光答:“就是人名,很常见。没什么含义。”
俞根皱眉:“不能吧。奈杰尔是一只鸟。”
“什么鸟?”
“我也是听说的,一只爱上雕塑雌性的鸟。这种鸟似乎因为繁殖原因,所处国家为了吸引他们,在某个海滩造了许多雕塑的雌鸟,吸引雄性鸟。”
“有很多鸟都识破了这个骗局,只有一只傻乎乎的,真就看上了一只雕塑,每天都在它面前跳求偶的舞蹈,但一直没得到回应,后来死了,死前还在跳求偶舞呢。那地方给这鸟起名奈杰尔。”俞根说到了这里没忍住笑了下,“嗤,傻鸟。”
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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