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男人当然认识,奈杰尔这人在这条道上是出了名的。也不会有人敢随随便便记他的账,有这个胆子的,都绝对是有点关系。
这样想着,他恨不能他们多吃点,好狠狠坑奈杰尔一笔。
每次道上检查码头的时候,来的人都是奈杰尔的。算算日子也没多少天了。
男人想着,说:“那边有个简陋厨房,我这里只有鱼和大米。想吃什么自己动手。”
生意人在外面都不讲究,眼下他们所处的仓库也很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鱼腥的味道。
但在场的人也没有娇生惯养的。
等男人出去后,许和光一边走进小厨房,一边说:“奈杰尔是谢飞白吧?”他调查过,这是谢飞白混黑道的时候所用的代号。
一个很西方的名字,根据他查的资料,谢飞白的父亲早亡,母亲也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死亡。在同一年,他跟了一个美国佬混。这代号应就是那个美国佬给他起的。
叁年后,美国佬死在他手里,同一年,他创办疯人院,疯人院成立至今,已经十五年。
他混白道的时候,就用他本身谢飞白的名字。
宋嫱跟在许和光后面,蹲在厨房门边,看着他从水桶里抓出一条肥鱼,拿过墙面的菜刀去刮鱼鳞。
她道:“反正他的人都跟过来了,我们早就暴露了。记个账根本不算什么,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钱多了,这顿饭钱他可能还看不起。既然暴露了就多吃一点,等会再好好休息,这样才有精力对付他。”
许和光被她的话逗笑,浅浅一个笑容,露出尖尖的虎牙,以及脸颊两边的小梨涡。
厨房光线昏暗,很老式的那种叁四十瓦的小灯泡,昏黄色的光芒,可因为他的笑,这周遭仿佛瞬间都明亮起来。
她盯着他杀鱼的动作看了会儿,把最开始拿来的那个怀表收好,说:“等你忙完我再把东西给你。”
“你替我收好。”
“我?”宋嫱手里摸着那个怀表,她把怀表打开,里面是两个小男生的合照,大概四五岁的样子,站在太阳底下笑得很开怀,她问:“这是谁?”她以前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我哥和我。但他很早就死了。”
宋嫱嗯一声,没有多问,将怀表小心翼翼收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还想要拿去换一顿午饭,不知道怎么想的,幸好她给拦住了。
她又看着他小腿的伤,说:“这里有医药箱,你要不先处理一下吧?”
“麻木了,不疼了。先做吃的,我觉得你饿了。”一来一去的谈话间,许和光已经刮完了鱼鳞,又把鱼开膛破肚的清洗。
宋嫱没说话了,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厨房门边看着他忙碌,也没有什么要搭把手的想法,她并不会做这些东西,小时候她是家里的小公主,父母作为无辜百姓死在那次爆炸后,她被谢飞白接走,他也没让她做过这些事。
她瞧着许和光在厨房走来走去,忙碌不已,等他把锅灶都洗好,在煤气上打开火。
火苗蹿起来,锅里的油开始烧热,他将鱼放下去煎后,她听见滋滋的声音,煎鱼时不能轻易翻动,需要小火一直等。
等待的过程中,许和光转过身来,跟宋嫱的目光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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