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长,快要倒塌的门被一整块木头顶起
他望着在手合中肆意欢笑的她,若有所思
太鼓钟同自己一般对她暗暗警惕,如今问出这样的话是
“太鼓钟已经不在意了吗?”
“”
“嗯,不在意了”
太鼓钟没有直视大般若,而是聚精会神旁观着这场手合,好似对此颇有兴趣
少年的制服已经好好修补清洗过,大致恢复了以前的光彩,只是胸口的多彩羽饰中间,一根黑色的鸦羽毛尤其突兀
“这是”
“大般若说这个?”
“这是月给我的,她说乌鸦的羽毛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
“缺少羽饰的时候可以拿它代替”
“仔细一看的确如此”
随着手指的翻动,羽毛在阳光的下果真折射出七彩的反光,太鼓钟捻着羽毛的根部,观察着光的跃动
“其实,她的身份是怎样,目的是怎样,通通已经无所谓了”
“她没有伤害过我们,这是我们都能感觉出来的”
“从离开黑田家的那天起,我们便是亡命之徒”
“接下来的日子,我只想为自己的意志而活”
春天的末尾,树叶已经繁茂,片片绿荫落在廊下,落在他们的肩头
“哈哈,很怪对吧?”
太鼓钟冲着大般若爽朗一笑,说着“很怪吧”这样的话,却丝毫没有害羞或者自卑的神色
“明明是刀剑却说‘自己的意志’这种大话”
“但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喂!你们两个!”少女挥挥手中的竹刀,呼唤着他们“聊什么呢聊这么久?”
“没什”
太鼓钟正打算笑着敷衍过去,而大般若却直截了当脱口而出
“在聊你哦”
“诶————?!在聊我?!”
“好奇怪!”
“别聊了快点过来三打三!四缺二!”
她毫不在意他们在一旁说了什么,兴高采烈呼唤着他们来一起手合
像是花瓣划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成年啊”
“好漫长明明已经”
“好想快些成年”
也许是上一段回忆已经结束,画面一转,他坐在一边,看到她对着镜子,苦恼地咬着唇,转着圈打量自己的身形,明明身量未足,却已能窥见成年后的绝艳殊姿
尚未成熟的青涩,混杂着欲要绽放的甜香,秀色可餐正是此刻对她的形容
现在已经如此,等到成年时候可是
“月,为什么想要快点成年呢?”
“因为”
见到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她意识到自己的嘟囔都被听到了,阵阵羞意染上面庞
“因为因为”
“因为那个嘛”
她吞吞吐吐,想了一会儿,终于肯回答他
“那个不想被大家看成小孩子”
“都快成年了,怎么还会把我看成小孩子啊”
听到这里,他在心底浅笑
可是就算成年了,她的年龄在任何付丧神眼里都太小了,成年了又能怎么样呢?
也是会被看作是孩子啊
“大般若,别笑了”
她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垂头丧气,仿若自言自语一般
“知道了、知道了”
“果然我在你们眼里,是没有魅力可言的孩子”
“大般若送我花也肯定是”
哦呀,原来是在为这种事情而难过吗?
他执起她的手,吻留在她的手背
“追逐美丽之物,是我的兴趣”
“为您这样的美人献上鲜花,也许是情不自禁吧”
对,她是美丽强大之人,放下戒备后他真正识得她的魅力,面对这样真挚又热情的少女,谁又能不被她所吸引呢
“她是审神者啊”
这是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内幕,但是当知道这一消息的第一时刻,他却想的是如何把消息传回去,如何保护她
但是他也许已是强弓末弩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又不可思议,她来救他们,而他失去意识,再睁眼就是她为了他们,豁出性命续存他们的形体
他想让她停下
他想的让她恢复理智
他想告诉她没必要再继续执着
他想
“唔”
口中是自己的血腥味,湿润的触感在唇间徘徊,等到他微微张开口,更浓郁的血味在口中弥漫,到后来,这种味道好似向着更深处侵袭
他终于忍不住甩开
“哈啊”
可是他发现,他只头部能动,身体被牢牢绑住,双手被捆在身后,身上好像
“月?!”
她的口角溢出鲜血,身上遍布浅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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