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次衣服没弄脏弄坏。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陈凛还在浴室,她想了想,拿着通知书也没打招呼便准备走。
却没想到门居然从里面被锁死了,她不会开。
周念愕然,陈凛什么时候锁的门?
最主要的是,他居然猜到她想一声不吭的走人。
浴室内。
陈凛大致处理了一番,裤子提上,又是一贯的淡漠样子。
窗户被推开,他从兜里摸了烟盒出来,侧脸微低,银色打火机被摩擦蹭响,少年掌心张开虚掩了一下风口,脸颊轻陷,慢悠悠的吸了起来。
周念走到浴室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陈凛颀长的背脊半弓着,一只手搁在窗户边,另一只手夹着烟,灰白色的烟雾顺着风向从他眼前飘过。
带着丧的颓感。
周念没想到会撞到他在抽烟的画面,第一个反应是捂住了口鼻。
喉咙痒的厉害。
她克制的咳了两声,温声细语道:“陈凛,我要走了。”
只是他把门锁死了,走不掉,不得不来找他。
陈凛眼皮轻掀瞥她一眼,在这儿抽烟就是不想给她闻到,他皱着眉,语气冷淡:“出去。”
他声音太冷,透着事后的哑,显得更不近人情了。
周念默默低头,床上的陈凛和平常的陈凛是两个人。
她该懂的。
她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只是她前脚刚走,陈凛便摁灭了烟头,跟着她一块出来了。
“过来。”
语气听不出情绪,陈凛走在前面开了门,示意她跟上。
周念其实有点不想理他,她现在腿根还被撞的发酸,他却提起裤子不认人。
好渣。
只不过陈凛这人存在感太强,天色也阴暗了,周念没什么力气和心情和他生气。
“哦。”
她应了声,也就跟了过去。
门打开,还以为陈凛最多和她一起下楼,结果没想到他不容分说的拽住她的腕骨,将人带到了车库的位置。
“上车。”
陈凛随便选了辆黑色大g,拉开车门,直接将周念塞了进去。
车子开出别墅区时,周念人都是懵的。
这是要去哪儿?
她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这个点陈阿姨快回家了。
而且任雪芳也是在家的,虽然昨天吵架后,任雪芳就没理她了,可要是看到她不回去,周念有点不太敢想,任雪芳又会怎么对她发火。
“陈凛,我真的要回家了。”
周念坐在副驾驶上,秀气的眉头蹙着,语气不安。
陈凛一言不发,修长冷白的手指放在皮质方向盘上轻点了两下,寡淡眉眼直视前方,当做没听见。
十几分钟后。
大g停在了一家药店前。
“下车。”
直到这时,陈凛才舍得从喉咙里给出两个字。
周念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药店,来这儿做什么?
陈凛却已经走到她这边,拉开车门,上半身压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将人带了下来。
一进药店,冷气袭来,鼻腔里还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淡苦味。
周念吸了吸鼻子,脑子有点晕。
其实从昨晚回去后,她就没怎么休息好。
刚才又被陈凛拉着做了一个小时的运动,坐车上的时候她就挺想睡觉的了。
陈凛眼皮睨着,就看见周念这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干脆勾过她的腰,将人拽到了自己身边。
“坐好。”
长腿往前一抻,轻而易举勾过药店收银台前的椅子,陈凛摁着周念削薄的肩,让人坐了下来。
随后,看向店里的医师,有条不紊的开腔:“消肿药,还有碘伏、棉签和纱布。”
医师是个中年大叔,两人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周念额头上的伤口。
小姑娘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额头那块肿的有点夸张,还有结块的血痂,一看就知道被重物砸过。
中年大叔一边去拿药,往回走的时候,又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凛一眼。
旁敲侧击的说:“前不久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家暴打自己老婆,现在人已经进局子去了,孩子和老婆也都离婚没了。你说说,两夫妻一起过不好吗?非得动手,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欺负的。”
末了,又仔细估量了一番两人的年纪,咳了一声接着道:“就算是谈恋爱期间,也不能对自己女朋友下手,你说是吧小伙子?”
陈凛锋利眉骨轻抬,面无表情的从中年大叔手里接过自己要的东西,挺敷衍的嗯了声。
中年大叔叹了口气,这小伙子怎么一脸油盐不进的样子?
转而视线又看向周念。
周念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陈凛一只手拖着她的下巴,让她仰头。
另一只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挂在耳后,单手拧开碘伏瓶口,拿棉签浸透后,动作轻缓的擦过她额头上的伤口。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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