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烟火之下,他们在干什么?
那时候他总是想,如果和简夏一起放烟火的人可以?换成自己就好了。
现在,他终于梦想成真。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简夏问,“要不先吃了饭?”
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包了几个饺子,就是有?点丑,我妈留下了,说回?来?下给你吃。”
傅寒筠笑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如看不到底的湖水一样,碧波荡漾,让人看着就觉得开心。
“是吗?”他说,“我不嫌。”
又笑:“还是先放烟火吧,放完再吃饭,不然年都跑远里?去了。”
两人去储物室取烟花礼炮,储物室的门一打?开,傅寒筠没忍住又笑了。
烟花爆竹摞的老高,看出?来?简夏是烟火大户了。
不动声色地,他抬眼去看简夏。
简夏已经挑挑拣拣抱了好几个在怀里?,又兴致勃勃地偏头?去问傅寒筠:“你喜欢哪种?”
平日里?家?里?放烟花爆竹,布置庭院都是齐叔父子的事情,傅寒筠哪里?懂?
尤其那年看到魏城买了那么多烟花要和简夏一起放,之后每次看到心里?难免觉得不是滋味,这几年里?,除了在莱安和简夏第一次见面特意订製了烟火外?,他对其他烟火可谓是一窍不通。
傅寒筠没说话,弯腰看包装挑选了几个,学着简夏的样子抱在怀里?。
“你好有?眼光啊,傅寒筠。”简夏凑过?来?看,情不自禁地称讚他,回?头?取了线香来?点燃,分给了傅寒筠一根。
烟花衝天而起,简夏抬手捂了捂耳朵,笑着抬脸往天上?看去。
烟火在他漂亮的眼眸中炸开,一朵连着一朵,将他漂亮的眼睛染得瑰丽多彩,美的惊心动魄。
傅寒筠没往天上?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简夏身上?。
原来?和简夏一起过?年,一起放烟火,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一朵放完,简夏跳了跳,笑着看傅寒筠。
“傅寒筠,你要不要试试?”他问。
“好。”傅寒筠弯腰,引线嗤出?火花的时候,简夏立刻笑着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后退。
伴着烟花炸开的声响,院子里?响起了两人的笑声,楼上?简巍夫妇听到,忍不住相视一眼,也笑了起来?,
夜很深,但此刻没人觉得疲倦。
只有?无?边无?际的快乐在新年第一天里?,无?限蔓延开去。
外?面的烟火由密变疏的时候,他们脚下也只剩了烟花炸开后的碎屑。
简夏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拉了傅寒筠的手腕:“走吧,带你去吃饭。”
傅寒筠没说话,任他拉着自己进了房间。
电视还开着,春晚已经在收尾,简夏将声音调低了些。
“你等我下,”他说,“我去给你下水饺,顺便把菜热一下。”
“一起吧。”傅寒筠笑着,跟在简夏身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很温暖,碳炉子烧着,有?个很小的餐桌摆在那里?。
“就在这儿?吃吧。”傅寒筠将大衣脱了随便一放,“不要端来?端去了。”
“好。”简夏说,将老式灶台的大锅盖掀开。
晚上?他父亲烧了木材,还没透,这会儿?掀开依然往外?冒着热气,里?面留下的饭菜也都热腾腾的。
简夏戴上?手套,将饭菜取出?来?,又去炭火炉子上?将煨的鸡汤盛了一碗过?来?。
“我妈特意为你做的。”简夏说。
傅寒筠笑了,没说什么,捧着碗垂眼喝了一口。
相对于他家?来?说,简夏家?可以?说是十分简陋。
但莫名地,这种氛围他就是特别喜欢,甚至十分留恋。
因为这里?有?着他生命中最为缺乏的,叫做“亲情”的东西?。
让他觉得放松,觉得温暖。
燃气炉上?的水开了,简夏将之前没下的水饺下进去。
水饺在沸水里?翻腾,片刻后简夏捞了上?来?。
一看盘子里?的饺子,傅寒筠就忍不住笑了。
他垂着眼睛,将简夏包得那几个先吃了,然后才?吃别的,一抬眼,正对上?简夏笑弯了的眼睛。
“好吃。”傅寒筠不吝称讚道。
简夏抿了抿唇,心里?满足得一塌糊涂。
他第一次理解了,有?些人特别喜欢给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做饭的心理。
原来?,看着对方一口口吃掉自己亲手烹饪的食物,幸福感会这么强烈。
傅寒筠的饭量只能算是适中,饭菜太多,吃了水饺,喝了鸡汤也就饱了。
见简夏要去洗碗,他拦了拦他,自己捧着碗筷清洗干净。
窗外?依然闪着烟花,但这一刻,简夏靠在厨房门边,却丝毫没将自己的视线分给它们。
他在看傅寒筠。
看他微弯的腰身,漆黑浓密的眼睫,挽起衣袖后露出?的那截线条结实流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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