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今天临时有个约,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钟。
刚进院门?,小白就飞快地扑了过来。
简夏笑着蹲下身,狗子就扑进了他?怀里,劲儿还?不小,差点将?他?撞得摔在地上。
笑声在院子里荡开的一瞬间,房间的大门?开了,傅寒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
“回来了。”他?问?,毫不留情地将?小白热情想要舔吻简夏脸颊的狗头推开。
“嗯。”简夏笑着起身,又弯腰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才和傅寒筠一起进去。
“吃饭了吗?”傅寒筠温声问?。
“嗯,”简夏点头,“吃过了。”
“吴姨熬了汤,还?给你留了点,要喝点吗?”傅寒筠问?,又说,“板栗排骨汤。”
简夏喜欢板栗,闻言脚步不觉一顿。
那边厢吴姨已经端了汤碗出来:“少?爷千叮万嘱要给简少?爷留的,多少?喝点吧。”
傅寒筠没说话,不动声色地看了吴姨一眼。
吴姨也不怕他?,笑眯眯地:“今天的板栗特?别香。”
简夏忍不住笑了,偏头去看傅寒筠,见大黑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他?怀里,此刻正在撒娇。
他?本来想向他?道个谢,但想起他?昨晚的话又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简夏喝汤期间,傅寒筠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肖万里打来的。
“出来喝酒吗?”肖万里问?,“带着嫂子一起,正好我们参拜参拜。”
傅寒筠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揉着大黑的脑门?,以?前?一句“滚”的事儿,愣是?被他?说成了礼貌客气又绅士的商务范儿。
“下次吧,”他?说,客客气气的,“上班再谈。”
“我去,”肖万里震惊地将?电话拿远了些,确认自己没有拨错号后,不由幸灾乐祸地笑了,“怎么,管这么严。”
傅寒筠没说话。
一般他?这样不说话的时候,下面估计就要挂电话了。
肖万里也不再逗他?,赶在电话挂断前?出声:“那个魏家,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虽然每天烧的都是?钱,但都已经烧了两个多周,只要再一两个周,魏家必定?元气大伤。
偏偏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傅寒筠忽然喊停。
他?是?真猜不透这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猫逗耗子似的。
傅寒筠微微抬眼,不动声色地看向简夏,简夏恰巧咬住了一颗板栗。
他?的声音不自觉就柔和些:“不着急,回头再说。”
“这么晚还?有公事啊?”见他?挂了电话,简夏捧着碗表示关心。
“小事儿。”傅寒筠轻飘飘地道。
离得近了,简夏看到他?眼底有淡淡的血丝。
他?顿了顿,有点疑惑:“昨晚没睡好吗?”
傅寒筠怎么可能睡好?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畔,他?几?乎一夜都没睡。
不过简夏好像睡得还?不错。
关灯没多久,他?那边的呼吸声就变得清浅绵长了起来。
这是?傅寒筠第一次和人同?床,准确来说是?同?室而眠。
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黑暗中即便什么都不做,只听着那人的呼吸声就可以?幸福到胸腔满涨。
就更不用说,后半夜简夏还?越靠越近,最后手脚并用地将?他?紧紧抱住。
他?睡觉似乎很喜欢蜷着,脖颈微垂时额头恰恰抵在他?的颈窝处。
呼吸更是?轻轻浅浅,扫在他?的颈窝里,又痒又麻,让他?连一动都不敢动。
丝质的睡衣很薄,特?别亲肤,傅寒筠在无人知?晓的暗夜里不自觉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感受着彼此体温交融在一起的感觉。
可垂在身侧的手掌却一动都没敢动过。
早晨简夏醒来偷偷爬回自己位置时,每一丝小心翼翼的动作他?都是?知?道的。
那时候他?半边身体都被压麻了,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忍不住暗自庆幸。
幸亏天冷盖着薄被,才将?他?本能的身体反应掩了下去。
简夏轻手轻脚起床下楼去逗狗撸猫的时候,他?才慢慢张开眼睛,去浴室衝了凉水澡救急。
不能经受谷欠望的吸引,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傅寒筠的谷欠望是?简夏,代价则是?一夜未眠。
挺值得,他?觉得。
简夏嘴里含了颗板栗, 一侧腮被撑的鼓起来,略显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和怀里的墨墨几乎一模一样。
傅寒筠原本漫不?经心划拉在猫猫后脑的指腹不?觉沉了沉。
猫主?子意?见很大, 抬爪就是一掌,速度飞快。
傅寒筠:“……”
简夏:“……”
噗嗤, 简夏没忍住,偏头笑了起来。
傅寒筠看他片刻, 又垂眼去看墨墨。
原本眼里对墨墨的威胁恐吓不?觉就散得一干二?净, 微垂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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