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入口处有一架不大的屏风,恰好形成一块视角盲区,简夏带着魏城站在了屏风后面。
“夏夏。”魏城艰难地叫了一声简夏的名字。
“有话就快说吧,”简夏淡声道,“我没有多少时间陪你耗。”
“夏夏,”魏城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压不住心尖上那句话,“我好想你。”
简夏愣了一下,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不可思议。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魏城,”他往前逼近一步,“你怎么好意思,又怎么敢说这句话的?我的家因为谁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我妈差点丧命,都是因为谁?要不是……”
他抿了抿唇,强行停了下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格外亮,也格外冷。
像是就要喷出火来,也像能将人刺到遍体鳞伤的尖锐冰凌。
魏城被惊得往后退了退,又急忙往前了一步。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爸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举起手来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怕我向你透底一直都瞒着我,如果我早知道的话……”
简夏抬了抬手,挡住了他后面的话。
“那又怎么样?”他问。
“魏家背叛了简家,你背叛了我,不是吗?”
魏城:……
痛苦在那张熟悉的脸上蔓延,如果是以前,简夏一定会心软,可现在,他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我不是,我不喜欢他。”魏城喃喃地说,“一切都是意外,我只是喝多了酒,我只是新奇……”
“新奇什么?”简夏嗤笑一声,“新奇床上的感觉?”
他逼视着魏城:“所以这也要怪我咯?怪我不让你碰,怪我感情没有从亲情转成爱情,是吗?”
“你可以先和我分开的。”他说,“而不是在我家陷入绝望时再过来踩一脚。”
魏城想说不是,想为自己解释一句,可对上简夏的眼神,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简夏的眼神太冷漠了,带着蔑视,陌生的厉害。
简夏从来都是知足爱笑容易满足的,他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可真说尖锐好像又不是。
反而更像是历经沧桑后那份波澜不惊带来的力量。
实实在在地钉在了他心上。
魏城隻觉得自己后脑像炸了一样嗡嗡作响,以至于连自己的话都听不清楚。
“夏夏,”他伸手想要拉简夏的手,被简夏沉默着躲开了,“我不能没有你。”
简夏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这是想让我给你做小吗?”
魏城愣住了,随即立刻摇头:“不,我不是……”
“魏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简夏有些愤怒地抬手推在魏城的肩窝处,将他推的不停后退,“自己闯了祸就该自己承担,睡了周礼就是意外,背叛我家就和你无关,和我退婚就是你父亲逼得……”
看着魏城眼睛里的绝望越来越多,他冷冷地问他:“那么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做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然后自怨自艾吗?
房间的门开了,携着一股冷风,又一行人走了进来。
简夏停下手里的动作,沉默着偏头看过去。
是傅寒筠,身后跟着唐格。
简夏身上的戾气还未及散去,满眼的冰冷犀利,对视间直直刺进傅寒筠的眼睛里。
男人漆黑的眸子极深,没有片刻的躲闪。
“傅总。”
“傅总。”
“傅总……”
秦春和的嗓门更大:“小傅总,快来快来,这边坐。”
满室恭谨又热切的招呼声相继响起。
让简夏再次意识到,在越来越轻松的相处中几乎被自己忘记的,傅寒筠非同寻常的地位。
他不觉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去。
不仅仅是因为地位上的巨大差距,而是真的心虚。
毕竟,自己昨天才刚约人领了证,今天就在这里和前任订婚对象拉拉扯扯。
拉拉扯扯也就算了,还偏偏让人撞了个现行。
能不心虚吗?
而且,自己现在的样子好像还有点凶?
简夏不自觉抿了抿唇。
其实,他平时真的不是很凶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简夏听魏城期期艾艾地招呼了一声:“傅总。”
“嗯。”傅寒筠低低地应了一声,擦肩而过时,他的手臂蹭到了简夏的衣袖。
“快到时间了。”他说,声音很低,可简夏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无意再和魏城纠缠。
事实上,家里出事两天后他就已经利落地放下了过去的一切。
那些曾经的情感,在他母亲的病面前早已变得稀碎。
若不是担心在这么多前辈面前闹出笑话,今天他也不会站在这儿。
如果早知道傅寒筠要来,他就算憋死,就算社死,也绝不跟魏城说一个字儿。
“你怎么来了?”简夏跟在傅寒筠身后,声音像蚊子哼哼。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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