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帝又道,“身为帝王,为父之爱,不能大过为君之爱。丞儿,你要谨记。”
说着皇帝唤人拿来一个锦盒。
“打开看看吧。”皇帝道。
宁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道圣旨。
“父皇,这是……”虽然眼见,但事情真到了这一刻,宁王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朕将皇位传予你,以此为证。我儿务必收好。”皇帝嘱咐道。
“父皇——”宁王泣不成声。
“你出宫去吧。”皇帝说。
“儿臣要留下来陪父皇。”宁王趴在皇帝的龙床旁,哭得像个孩子。
“你隻身一人,宫中眼下不安全。”皇帝道,“出宫去吧,明日早朝再回。”
宁王到底还是出宫回府了。
第二日凌晨,往日早朝前起身的时间。
宁王起床梳洗更衣完毕,许小圆给他端了一杯茶水,忽闻宫中传来六声钟声。
宁王手中的茶杯应声掉落在地,打翻了一地的茶水。
一名侍卫匆匆进来禀报:“王爷,宫里来消息,皇上驾崩了。”
、恭请太子即位,以安天下
收拾好情绪,解丞在穿好的朝服外又穿了一层孝服。赶到宫中的时候,皇宫中已经一片白幡飘扬。路遇的宫人们都是一脸哀切模样。
他与皇长兄瑞王在皇帝的寝宫干元殿前相见,瑞王也是一身戴孝。
两人站在宫门前对视一眼,并肩拾级而上。皇后和太子此时已站在宫门外,均是一身素衣穿着。
见宁王与瑞王到来,皇后道:“皇上大行,两位王爷现下不宜进去。”
“这是何理?”解丞质问。
“父皇大行,皇后不让我兄弟二人与父皇道别,恐怕说不过去。”瑞王解与话语谦恭,语气全然不是。
“司天监所言如是,”皇后冷声应道,“现在不是相见的时候。身为人子,自当尽孝,何故现下打扰皇上清静。”
兄弟二人想硬闯,皇后唤来皇城司守卫围住干元殿。太子在一旁冷笑。
眼见合围已成,薛致宗带着一队大臣匆匆前来。
“大胆,薛致宗你竟敢带人私闯皇上寝宫。”皇后呵斥道。
围住干元殿的皇城司军士纷纷拨刀,面向薛致宗及前来的大臣。
薛致宗看了一眼围住干元殿的皇城司卫兵道:“皇上刚刚大行,皇后就让人围住皇上寝宫为何?臣等前来别无他意,今日早朝时间已到,大臣们还在朝堂上等着娘娘与几位皇子。臣等不过是替大伙来讨个信,请娘娘示下,今儿早朝还上不上。”
说话间羽林卫也已赶到,首领高声道:“皇帝寝宫,谁敢如此放肆,在这里刀剑相向!”
见到拨刀出壳的皇城司兵士,羽林卫遂也刀剑出鞘,怒目相向。
“本宫在此,何人大言不惭?”皇后闻声喝斥道。
羽林卫统领上前拜见皇后道:“末将不知娘娘在此,请娘娘恕罪。”
随即命令部下收起兵器。
皇后才面露喜色,羽林卫统领又面露难色:“皇后娘娘,此处是陛下寝宫,不宜刀剑相向,凡请娘娘让皇城司的兄弟也收起兵器。”
皇后见数倍于己的羽林卫,眼神示意皇城司收起兵器。
现在也还不是兵戈相见的时候。
皇城司只是皇城内部的一支兵马,而羽林卫则是天子近臣,御前侍卫。在名义上,羽林卫已经占了优势。
皇后与张家也不是没想过拉拢羽林卫,只是羽林卫是皇帝一手栽培,隻忠于皇帝,并不是那么好操作。
皇城司的人收起了兵器,羽林卫统领又道:“干元殿由羽林卫接管,凡请皇后娘娘与薛大人等先行离开,羽林卫恭候新君主持国葬大典。”
言下之意,闲杂人等速速退下。他们只听皇帝的,谁当了皇帝他们就听谁的。但不能在干元殿闹事。
薛致宗见皇帝的羽林卫已到,自己目的已达成,遂向羽林卫统领复述了一遍自己前来的缘由,与众大臣离去。
他本文官,自然没有军权与皇后相斗,与大臣前来请示是他为保宁王安全,情急之下的下策。
眼见羽林卫的人数远高于皇城司,接替了皇城司他才放心地撤走。
站在高阶上的皇后看了看干元殿前远胜于己方的羽林卫,暂时撤走皇城司兵马。
羽林卫主力日前被调往郊外行宫,皇后实属没想到羽林卫回来得这么快。既然羽林卫此时两不相帮,眼下她也没必要与羽林卫正面衝突。
何况皇城司兵马已将整个京城团团围住,谁又能反了天不成。
她的大哥如今正率二十万大军南下,就算宁王、瑞王心有异动,在二十万大军前又能奈何!
等到太子登基,今日这笔帐届时羽林卫也得还回来。
昨夜皇帝驾崩,皇后原本想着秘不发丧的,让太子灵前即位,生米煮成熟饭,待众臣反应过来,大梁已有新君。
不曾想竟被人偷偷敲响了宫中的大钟,向外界报了国丧,招致灵前即位的愿望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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