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达没想到这个纨绔准备得这么充分,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想到宁王的仵作不定是哪里来的野路子,于是说道:“没有身份文牒的仵作,验尸结果是不被认可的。”
“范尚书此言甚对,没有身份文牒不假,但不代表验尸本领不行。不如这样,今天就让他在各位大人和陛下面前献上一手,如果技术过关,就请陛下赐他一个身份文牒。让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验尸。”
“胡来!”范世达一甩袖子,“生死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宁王道:“本王带来的仵作在来之前已经验出了死因,本王这么多只是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这里三司的人都在,我带来的仵作验得对与不对,想必各位自有公论。”
“难不成范尚书身居尚书之位多年,查狱断案的本领已经丢了?”
皇帝也在高堂说:“既然如此,那便验吧。今日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的人都在,也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三司会审。范爱卿、沈爱卿、薛爱卿,你们都是从刑狱上来的人,就当庭作个见证。”
皇帝点了范世达和大理寺卿、督察御史的名。
皇帝点了名,三人隻得齐齐应“是。”
督察御史薛致宗在回皇帝话的时候,隐约觉得这事情怎么好像跟他原来想的不太一样。
见皇帝准了大殿之上三司会审,宁王又奏请皇帝宣许小圆进殿验尸。
许小圆听到太监的传召声,吓得腿一哆嗦。但既来之则安之,他拉了拉肩上的工具箱带子,昂首挺胸的进了大殿。
进殿后看着众人的目光都着落在他身上,一时间也慌了。直直的往前走,也不知道停下。要不是宁王眼疾手快拉住他,差点踩到十九夫人的尸身。
看到许小圆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宁王在他耳边轻声道:“愣着做什么,赶紧叩见皇上。”
许小圆这才如梦初醒,想起电视上演得古代片,跪下喊道:“参,参见皇上。”
虽然样子上不得台面,好在也没出什么差错。皇帝喊了声“平身”后颇为惊讶道:“想不到你这么个文弱书生还会验尸。”
待许小圆抬起头来后,皇帝看到他眉心的红痣,更是惊了:“你是双儿?”
转而对宁王道:“丞儿,你找个双儿来验尸,成何体统。”
许小圆原本忐忑的心里被这句话激起了逆反心理。双儿就不能验尸了?这什么话!要知道他在一千多年后现代,那也是验尸能力很强的法医!
他正待与皇帝理论一番这个事情,被宁王拉住了手。宁王止住了他,转身对皇帝道:“父皇,我大梁可有双儿不得从事仵作之业的规矩?”
皇帝想了一下,还真没有。
但是惯例双儿不就是在家绣花煮饭,伺候夫君的吗?
宁王又都:“既然如此,法无禁止即可,父皇又何必在乎他的身份。”
皇帝想想也有理:“也罢,那就开始吧。”
范世达那边的人却不干了,说是没有双儿出任仵作的先例。宁王笑道:“武丁王后妇好身为女子不也一样带兵出征大胜而归。范尚书何必拘泥于性别。”
督察御史觉得宁王找了个双儿来验尸倒是稀奇,如果这个双儿要是能验出死因,那到更是奇事件,便帮了两句腔:“范尚书,既然法无禁止,便无不可。你此前不是担心尸体放坏了验不出结果,再这么耽搁下去。怕是真验不出什么结果了。”
“再说你让人回衙门叫的仵作也还没来,既是如此,这会功夫我们不妨听这双儿说上几句。”
范世达争辩无望,隻得作罢。
宝座庞大额大太监得了皇帝的旨意,拉长声调:“验尸——”
许小圆伸手揭开盖着十九夫人的裹尸布,一股血腥味在大殿传开。
因着隆冬,尸体没怎么腐败,但因许小圆此前解剖尸体,把整个人都切开了。先前盖着裹尸布的时候到不觉得,如今裹尸布揭开,血腥味便散了出来。
担架上的十九夫人不说不说一块一块的,也早没了人样。
许小圆戴好手套,一块一块地拿起妾妃的肉块介绍尸检情况,分析死因。朝堂上一大半大臣看着那堆肉都吐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听他分析什么死因。
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即便坐得高,离得远,视觉和味觉衝击都没有那么强烈,却也忍不住抬起袖子遮挡眼前的视线。
他还是太轻率了,竟然同意让五儿把尸体抬到大殿验尸。
太子见到这一幕,更是脸色煞白,还没走出大殿就在一处角落里使劲呕吐起来。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瑞王也不由眼神复杂地看了许小圆一眼。
许小圆手里拿着一把解剖刀,眼神十分无辜地看着他们。
范世达饶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刑部尚书,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犯恶心,他是忍了又忍才没呕吐出来。
“你,你,怎的把人切成这样!”范世达朝许小圆喝道。
许小圆被吓得朝宁王身后躲了躲,探出头来辩解:“不剖开怎么验得明白死因。”
虽然许小圆平日里害怕宁王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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