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家是江南有名的清贵家族,游夫人当家经商,入赘的世家旁支萧正则行医。
游夫人经商诚信,有口皆碑,祖上还出过翰林。
萧正则是有名的神医,却坚持每月都在医馆免费看诊。
名望、地位、财富、家族文化底蕴无一可挑。
游家人丁并不兴旺,游夫人是独女,她和萧正则也只育有一儿一女。
大儿子少时离家,几年才回来一次。游夫人把二女儿游昙当做继承人培养,府里都尊称游昙为大小姐。
今日游家大小姐大婚,百姓们自发采花装点在街面门前,红绸系满长街。
游昙已二十有余,但一直没有议亲的风声,大家都默认她会像游夫人一样,完全接手家业后再考虑婚假。
可数月前,游府突然宣布了婚期,成婚对象大家也都知道,就是从小养在游家,游夫人亲自为游昙培养的副手。
大婚突然,却不妨碍满城欢庆,不像是某个人的婚礼,更像是什么盛大的节日。
多年未归的大少爷游长修在亲妹妹的大婚前夜回来了。
她端庄秀美的妹妹没有将要新婚的害羞,而是早早穿好了凤冠霞帔,站在房间中央端详这间她再熟悉不过的房间。
游长修:“看什么呢?怎么一副披着战袍要上战场的样子?”
游昙转过身看到许久未见的兄长,无波无澜,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
她明白,游长修趁着夜色赶回来,又单独来见她,估计是没办法参加明天的大婚,提前送礼物来了。
“我只是觉得陌生。”游昙指着屏风,“你看,这是父亲在我五岁把上一扇屏风画花以后亲手给我画的新的。上面是我们春游的那座山,那条河。”
游昙看着游长修,不用看就移动胳膊,准确指出位置,挨个点名。
“汝窑瓶,父亲特意画了昙花图样找人烧制。
他爱不释手的名家书画,我闹着要,他表面拒绝,第二天睁眼就挂在了我的墙上。”
随着游昙的话,游长修脸色沉凝下来,心下有不好的预感。游昙指出的都是父亲所赠,她说陌生的并不是东西,而是人。
游昙:“大家都说游家旺女克子,大公子顽劣,不堪管教,离家游历玩乐。
我知道这不是实情,我那时十岁,现在已经二十有二,你还是不告诉我吗?”
游长修没回答,反问道:“你知道什么了?这么仓促的结婚。”
游昙:“兄长,你为什么二十有六还不结亲。母亲联系不到你,每次提起,都被父亲挡回去。
他们多年相敬如宾,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吵架。”
游长修还是沉默以答。
从他脸上找不动一丝松动,游昙露出一个没意思的笑,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新娘的华服很沉,游昙坚持站的笔直,她也知道游长修连夜赶回,衣袍还都沾着泥土。
可她没有任何邀请游长修坐下叙话的意思,因为这个话题,他们就应该这样紧张又疲惫的谈论。
游昙:“你还没见过游仙吧?”
游长修当然知道,游仙在他离家第二年被父亲接回家里,虽没明说,但大家都默认她是父亲的私生女。
母亲生气,硬是没让游仙姓萧,而是大方认下游仙这个女儿,让她也冠游姓。
游仙一直是家中的一根刺,父亲母亲也是那不久后分了房。
游长修:“没见过,不是一个痴儿么?”
游昙:“她来的前几年,还曾出现在人前。可之后,父亲便不再让她见人,照顾她的人也都是哑仆。
父亲说要治她的病,她每月的例银和我一样,父亲私下还会把自己的分给她。
我心中郁气难舒,偷偷去看她。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游长修若有所思,游昙不是跋扈的性子,自然也不会简单的因为看到游仙生活奢华到如今还要提起。
他长时间离家,每次写信也只挑紧要的母亲和妹妹问,根本没在意过游仙,自然回答不上来。
游昙:“你离家时十四,她就是十六七的模样了,如今她还是十六七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化。”
游长修木头一样纹丝不动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眉头紧皱,眼里内敛的锐气迸发。
游长修:“母亲呢?你们打算怎么做?”
游昙:“你知道她会被怎么对待?怎么不问游仙身上的异常,而是直接问我们打算怎么做。”
游长修一开始显然不知情,但提起游仙相貌多年未曾变化,他就像是猜到了什么。
游长修:“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离家吗?父亲送我上山修道了。”
游昙眉头抬起眉尾压下,是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原来那么早啊,那么早他就在求长生。”
游长修:“父亲师从玄度真人,我从他的书房中看到了玄度真人留下的手稿,记录他追求长生的过程。
里面有些方法以人血肉入药,甚至设想了把人当做植物,从小开始用药灌养。”
如此骇人听闻的办法,他的父亲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