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城区不是,老城区有一排排整洁的房子,干净的街道,抱着孩子出来买菜的妇女,大声说话的工人,蹲在路边叫卖的摊贩,还有穿着裙子的漂亮少女,有的少女看到时瑾,还会害羞的偏过脸去。
总而言之,虽然落后,但很有秩序,其中的人们也生活得很好。
和外面的新城区几乎天差地别。
时瑾来回逛了两圈,买了一点小糕点拎在手里,他衣服还算干净,长得也好看,不像是外面新城区生活的下等人,小摊贩递给他吃的的时候还问他是不是学生。
时瑾昂起脸来跟对方聊了几句。
他的外表太有欺骗性,才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小贩的底儿套的干干净净,这个小贩基本上一年的总收入有五千星币左右,还能供养自己家的孩子上学,提到上学,小贩拍着膝盖感谢他们城主。
“我们城主的政策好哦,上学是免费的,如果学得很好,或者以后激发出了精神力,还可以送到外面的星球去读大学,那可就不得了了呀,我听说外面那些星球的人,一个月就能挣好几万星币呐!”
时瑾还打听到了几句关于城主的消息,据传,城主是个女人,已经在城主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了,自从城主来了之后,他们城区比以前好了很多。
“以前我们星球冬天常年下冰雹,大霜雪,夏天干燥,不下雨,城主就带着我们挖水库,种上植被,你看看外面那群新城区的人,都是被我们旧城区的福利政策吸引来的,只可惜啊,他们进不来,啧。”
时瑾拎起糕点离开的时候,小贩依依不舍的闭了嘴。
旧城区不算很大,光靠走大概四个小时能走完,期间时瑾还碰见了刘队。
刘队的身份是粗狂的遗迹猎人,他拿着酒瓶子在跟几个时瑾完全不认识的人凑在一起喝,陈山坐在一边,抱着孩子给孩子喂奶,王钊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们几个人目光对视上后,又都默契的忽略对方。
时瑾提着糕点,默默地出了旧城区,准备回自己的砖房休息。
结果在回去的路上,时瑾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就在他面前大概十几米的地方,封咎刚放倒了个人,十分熟练的把对方的皮夹、腰带、酒馕全都扒下来了,顺带还将对方的衣服一把扯下来,就连鞋底都没放过,还从对方的鞋底里面抽出来了几星币。
这一套动作简直行云流水,由此可见封咎这一天一夜里靠这个活儿应该赚了一大笔,是国际刑警见了都要立马抽出手铐的水平。
而封咎一回头,正跟时瑾对上眼。
新城区杂乱的小巷子里,刚被扒光的倒霉路人挣扎着站起来爬走,脚步声逐渐跑远,落日的夕阳落到封咎一头杂乱无章的头髮上,和时瑾对上视线时,封咎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时瑾撞破犯罪现场。
“是抢劫路人的流浪星盗啊。”时瑾举起了手里的小糕点,衝封咎眨巴眨巴眼:“我只有这个,你要抢吗?”
封咎的脸本来是黑的,又开始渐渐憋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说:“不抢这个。”
顿了一瞬,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瓣,抬眸飞快的望了一眼时瑾之后,一字一顿的说:“星际海盗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抢劫别人的钱的,他们有的时候也会想劫个色。”
红色高跟鞋
夕阳西下,药铺门口。
时瑾出去的第五个小时零三十二分钟,顾青在内心里发出了第十三句嘶吼:时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昨天时瑾领回来的那小女孩又哭又闹,他一个人哄又不会哄,隻好蹲在门口等着,等着等着就等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客是个男人,出手很大方——还没等治疗呢,一坐下就给了三十个星币,堪称超大客户。
这个男人浑身都被黑斗篷给蒙住了,脑袋都不露出来,坐下的时候动作很慢,声音也很嘶哑:“我听说,你们这儿的阿猫,救走了那个小女孩。”
顾青坐在时瑾平时坐的小板凳上数着星币,漫不经心的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孩子现在刚哭完睡下,估计一会儿醒了还得哭。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个女孩能治的话,能再治治我吗?我也是这个病。”
“那你得等阿猫回来。”顾青很有自知之明的接了这么一句,反正他是治不了,他看见那个小女孩身上的脓包都觉得头皮发麻,同情是一方面,但生理反应实在是忍不了。
等时瑾回来的时候,那男人坐着的地方已经开始往外爬虫子了,是虫子从他的袍子里面掉出来的,顾青艰难的忍着,让自己不要表现的太嫌弃,但实际上他的两隻手都快拧成麻花了。
他对很多脚以及没有脚的虫子都很害怕,特别是这玩意儿还传染。
所以时瑾前脚刚进门,后脚顾青就叫嚷起来了:“有人来找你治病,就是那个虫子。”
时瑾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黑袍人,以及黑袍人坐着的椅子下面蛹动的虫子。
对此,时瑾并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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