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封咎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时瑾守着三个活人,两个尸体,垂着眸坐在树林间。
听见动静时,时瑾抬眸望过去,他的脸被自己擦过,但没有擦干净,白嫩的下巴上还沾着几滴艳丽的血渍,干涸着映在他的脸上,像是沾了血的白蔷薇,在这漫天绿色里格外耀眼。
封咎的步伐瞬间加快,他跑到时瑾身前时才发现根本不是时瑾的血。
那具尸体还倒在那里,脑袋被蜈蚣扯下来嚼碎了,像是西瓜瓤一样丢在地上,血腥味儿和脑浆腥味儿在半空中飘散,引来了不少动物围观驻足,等着他们走了,上来大快朵颐。
“怎么回事?”封咎拉起时瑾,蹙眉低声问他。
“一点小意外。”时瑾解释了几句之后,又问他:“你呢?”
“我没受伤。”封咎捏着时瑾送他的匕首回道,却发现时瑾根本不信,嘴上虽然还在问他,但手指却已经落到了他的胸口上。
“我没受伤。”封咎又重复了一遍,想让时瑾放心。
“嗯,我知道。”时瑾垂下眼眸,点着头,声线平静的说:“我就是想摸。”
封咎刚才还在胸膛里烧着的担忧和不安全都被这几个字儿烧没了,封咎在原地通红着耳朵站着,藏在身旁的手指蜷缩起来,又伸出来,又蜷缩起来,足足过了三秒,才悄咪咪的伸出来,捏向了时瑾的手腕——把时瑾的手拉下来,然后攥紧了时瑾的一根食指。
宽厚温热的大手紧紧地捏着一根纤细的手指,像是小孩儿捏着爸爸的手一样,只不过比例实在不太对,以至于时瑾的手微微晃起来的时候根本晃不动。
封咎僵的就像是一快铁。
时瑾叹了口气,心想这只是拉个手啊,在这样下去,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封咎吃干抹净了?
刘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队伍里这俩人儿互相面对面站着黏黏糊糊的拉着手不知道在干什么,后面放着三个活人也不管,气的他上来给了一人一脚,时瑾跑得快,刘队没踹着他第二脚,回来又补了封咎两脚泻火。
“在这看什么呢!俩大老爷们娘们唧唧的,拉什么手拉手?这人怎还死了一个,妈的这大蜈蚣哪儿来的啊!时瑾你受没受伤?这蜈蚣——”
刘队骂骂咧咧的走到了蜈蚣前面,堵在嗓子里的话却在看到那张人脸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他像是突然从头木到了脚一样,在原地傻站了半天,居然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蜈蚣上的脸,时瑾在旁边匆匆的喊了一声,才将他喊回了神来。
“刘队?”时瑾喊他:“这个有毒吧。”
他是看刘队赤手空拳去碰,怕刘队沾上什么血迹。
他记得这蜈蚣的血是绿的,还具有腐蚀性。
刘队被他喊的回过神来,半响才“嗯”了一声,站直了身体。
“这蜈蚣有问题吗?”时瑾拿手里的树枝戳了一下,已经彻底不动了。
刘队垂着眼眸,过了好几秒才“哦”了一声,又说:“我以前刚来基地的时候,还不是队长嘛,没接过三队,回家休假一圈,回来之后我们老队长就没了,我就成了新队长。”
刘队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看着那人脸看了许久,然后掏出了匕首,开始一点一点撬这张脸,他动作很轻,下手也快,一边切割一边说:“他在任务中失踪的,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我看着人跟他年轻的时候长得有点像,到时候拿回去化验一下,说不定就能把骨灰给人家孩子送回去了。”
时瑾当时就站在旁边,过了几秒钟才明白刘队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地上的蜈蚣有可能是刘队的老队长。
时瑾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几个药剂师,想起了那几个药剂师的话,那几个药剂师恨不得把脑袋插进土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时瑾就又想起了刚才这个人脸看自己的眼神。
蜈蚣只有从黑森林里出来才能恢復理智,所以,就在刚刚,那人脸上下看着他,大概是认出了他身上850独有的服饰。
刘队正好把人脸切割下来,用特殊的油布好好地包裹起来,然后放进了背包里,最后示意他们背上地上的药剂师。
“走吧,小崽子们。”刘队长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语气却并不轻松:“大部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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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队所说的大部队就是武警跟刑警、二队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在百米外的丛林里。
他们本来是打算兵分两路的,武警刑警衝盆地森林,二队他们钻猴子洞,结果二队的人进去没多久就发现了死猴子,匆匆从猴子洞里退出来后、又丢进去些活物,没过多久,活物也死了,二队才确定洞内有毒,就没有进去,跟着大部队一起进了丛林里。
进丛林后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刘队放的绿色烟花,只是在前进过来的路程里撞上了一伙儿人——是一伙遗迹猎人打扮的小队。
平时850或者国际刑警在异星球碰见猎人小队的时候都是避开的,他们有任务目标,所以都会减少和遗迹猎人小队的衝突,但是在这里碰见的遗迹猎人小队就没那么普通了。
四周都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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