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腿软,实在是站不住,靠着墙往下滑,封咎过来扶他,又不肯碰腰,最后是抓着时瑾的胳膊,硬把人拖到床边的。
“你先联系一下陈山他们。”时瑾身体发虚,心里却一阵焦灼,他总觉得外面现在血流成河,封咎却为了保护他,只能留在这里。
sss级别的单兵,在战场上比任何人都有用。
“沈随风已经去了。”封咎还沾着血的手拎起一个薄被,似乎是为了不让血迹沾上,所以他掐了一个兰花指出来,垂着眸给时瑾盖上:“很快就会结束,军区经历过很多次。”
时瑾这才放下了心。
果然如封咎所料,没多久药剂师就回来了,只是他身上的白大褂沾了血迹,跑进来急匆匆的找时瑾问:“你是医疗兵吧?ss级的?现在外面很多战士受伤,需要医疗兵。”
时瑾的身体好受多了,也早就僵着手臂穿好了衣服,闻言立刻爬起来,跟在药剂师的身后一起去了药剂部。
药剂部大堂堆满了各种受伤的单兵,时瑾一个一个看过去,大概治到第十三个就没力气了,他本就手脚虚软,现在更是疲累,精神力使用过度,大脑也跟着发胀发热,血腥气衝的他鼻子疼,他干脆撤出了大堂,在一个角落里蹲着休息了会儿。
他坐下的时候,隐隐听见了一阵军靴的声音,直到那军靴在他面前停下,他昂起头来,就看见之前救过他一次的中年大校蹲下身来,目光直直的看向他:“ss级别医疗兵,时家的那小子吗?”
时瑾当时大概是针剂后遗症上来了,口干舌燥,眼前发昏,一句话说不出,就愣愣的眨了眨眼。
“嗯。”大校点了点头:“你没见过我,不认识很正常,我姓沈,随风是我儿子,我听随风和我提起过你。”
顿了顿,对方有说:“百闻不如一见,确实是很优秀的孩子。”
情敌对情敌
时瑾恍惚间记起来了,这颗绿星方向靠北,按方向划分,这次来的是奥地利军区的人。
奥地利军区,就是沈随风父亲沈大校掌管的。
他想站起来为刚才救了他的事道一声谢,但头晕目眩到竟然站不起身,直到沈大校察觉到他不对,伸手拎着他的肩膀摁了两下。
时瑾肩膀瘦弱,这一摁人都要被摁倒了,俨然是一副强弩之末的模样,沈大校刚才见到时瑾救人,知道时瑾是脱力了,所以叫了两个士兵来把时瑾送回去。
时瑾才刚被扶起来,沈随风就从远处过来了。
他早就知道这次来的军区是奥地利,也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父亲也会来——平时像是这种活动一般都是派上校或者中校来处理,他父亲这一次来,隐隐带着一点探望他的意思。
当时他选择来850,而不是去奥地利时,父亲虽然没反对,但是很惊讶,仔细的询问过他为什么。
身为沈随风的父亲,沈大校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这个儿子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四十岁之前当上少将,这就要求他必须进军区,并且在三十五岁之前立下汗马功劳,可是沈随风却在毕业在即的时候,选择了去850部门。
不是说850部门不好,只是这个部门和沈随风的梦想背道而驰,他要白白浪费一年的时光在这里。
当时在和他光脑视频的投影里,沈随风站得笔直,少年人棱角分明,已长成的身骨里暗藏锋芒,在听到他的问话时,沈随风罕见的沉默了许久。
“我想去试试。”他听见自己儿子说:“希望以后不要后悔。”
沈大校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丝光,隐约间知道了他这儿子是为什么而来。
他并不反对,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他早年当兵,妻子去的又早,所以沈随风从小就长在他父亲膝下,学了一身古板的毛病,从来不主动表达自己的喜好,习惯性的把“欲w”这两个字压到最底下,年纪轻轻就板着一张禁欲的脸,自己给自己设了一个个条条框框,看的他这个当爹的都觉得累。
谁家十八岁的男生不谈恋爱啊?他十八岁为了追未来老婆都爬墙,大半夜被老丈人儿拎着光刃追出二里地,再看看他儿子,竟然长了一张“我四十岁谈恋爱八十岁再结婚”的脸,愁得他直掉头髮。
“沈大校。”沈随风走过来时,时瑾已经被人拉走了,他眉眼间藏着点自己都看不出来的焦急,又在看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强行忍住,立刻挺直胸膛敬了个军礼。
在军区这种地方,沈随风从来都是喊“沈大校”的,只有回了家,沈大校才能听见沈随风喊一声“爸爸”。
“嗯。”沈大校挥了挥手:“不用报告了,850三队的队长一会儿跟我有详细的报告,你现在要没事,过去看看那个医疗兵。”
沈随风到了嘴边的话顿了顿,继而说了一声“是”,转头面不改色的走了。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军步走的同手同脚,僵的连拐弯都费力。
等沈随风赶到药剂部病房的时候,时瑾已经重新倒到了病床上,像是累极了,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在床的另一边还趴了一隻巨狼,大脑袋窝在时瑾的胳膊上,封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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