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风被时瑾拍开,顿时恼火起来了。
他担心时瑾,一路追出这么远,甚至都顾不上治疗自己,而时瑾呢?根本不注重大局,居然因为一个暴动失控的人而和他争吵。
“你该知道精神力暴动的严重性,在外面还好,在这种地方,他随时能够杀了你!”沈随风的语气冷冽,整个冰隧里都是他的回音:“现在其他的队友正在等着我们营救,你应该把剩余的药剂整合下来,去救更多的人,而不是全都浪费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精神力暴动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救的,他是连军部都不会收的残次品!”
时瑾听的心头火起,用力推开沈随风,低头先将药剂扎进封咎的脖颈里,然后才站起身来,一手拉上作战服的拉锁,冷冷的抬起眼来问他:“你当初带着时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浪费?时跃受伤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严重?”
“你的队友是人,你要拚命的保护照顾,我的队友就是可以随时放弃的残次品吗?说起来残次品,还是时跃更残吧?封咎最起码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战斗而暴动受伤的,时跃呢?从下来到现在不是一直在拖后腿吗?”
提到时跃,沈随风心头一惊。
他刚才为了追出来,居然将时跃给忘到脑后了!
也不知道时跃现在怎么样。
他当即就站不住了,想要回去看看时跃怎么样,但看着时瑾的脸和地上的封咎,他还是下意识的反驳道:“这怎么能一样?时跃他他只是弱,又不能伤害到我们,封咎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会发狂!”
巧的很,沈随风才喊出来一声“发狂”,地上的封咎猛地睁开了眼。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总之时跃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明明他没低头看封咎,但他就是知道,封咎“醒”了。
因为那股锐利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
脑海中那根名为“危险警报”的雷达哇呜哇呜的响了起来,让时瑾的心臟都跟着狠狠地颤了颤。
“不好,快跑!”沈随风下意识地推了时瑾一把,他力道过重,时瑾被他推得向后踉跄了半步,与此同时,时瑾的手摁向了他胸口处的另一个小包上。
他一共带了两个包,一个包在地上,另一个被他牢牢地拴在胸口前,小包通体黑色,里麵包着一个小铁盒子,时瑾犹豫了一瞬,继而飞快取出里面的针剂。
这时,沈随风已经被封咎一脚踹开了。
沈随风该庆幸封咎的光刃已经丢了,如果封咎是用光刃划的话,那沈随风估计会被切成两半,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倒退着飞出去,又砸在了地上。
时瑾正爬起来,右手捏着针剂,左手点开胸前佩戴的胸针光脑,一边跑一边开始试图联系小队里的其他人。
这个胸针光脑自带定位功能和队内交流功能,信号覆盖到百分之五十的星系,并且还有无线电功能,只要他们距离不超过三千米,他们就能互相联系上。
但是时瑾这里“喂喂”了好几声,根本就没人回復他,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就在时瑾快步向前跑,想和封咎拉开距离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声音。
时瑾还没等回头,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熟悉的背后钳製又一次将他压到了地面上,只是这一回的地面不再是包厢里的瓷砖地面,而是冰冷刺骨的冰块,脸一贴上去,顿时被冰的发麻。
与此同时,火热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封咎一隻手反扣着时瑾的肩颈,将他摁在地上,滚热的胸膛压在时瑾的肩膀上,他那体重一压下来,时瑾直接就趴下了,背后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身下冰冷刺骨,身上刺热难当,冰火两重天不过如此。
果然,普通的药剂对封咎根本没用。
后腰一痛,时瑾闷哼着被迫昂起了头。
封咎个老王八蛋,掐他的腰!
手掌用力的在他后腰上厮磨,喘息声喷到他的耳后,封咎的身体紧绷的像是一块铁。
时瑾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封咎发狂,稍微有些诧异。
他以前查的资料上面都说,精神力狂暴的人会无法自控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多数都是具有暴力倾向的,但是封咎怎么不动呢。
时瑾费力的,扭过头,看了封咎一眼。
荧光棒被摔到一边的地面上,浅浅的荧光照耀下,封咎的眼红的吓人,他像是盯住了什么猎物一样盯着时瑾,那双悍戾的眼眸里泛着势在必得的光芒,锐利的刺到了时瑾的脸上。
时瑾的呼吸稍微急促了些,他听见了沈随风的吼声。
“时瑾,快跑,他会杀了你!”吼声在隧道里回荡,时瑾却深吸一口气,抓紧了手里的针剂。
时瑾当时太过紧绷,自然也没发现封咎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奇怪。
那眼神像是带着扫描仪,在他的眉眼、唇瓣上细细的描摹,最后那目光又从他的下巴滑到脖颈上——作战服是直接到下巴下面的,包裹了浑身的肌肤,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以及一隻手就握的过来的腰线。
封咎的喉头上下一滚,缓缓地向下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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