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城最后那几个字音落下的时候,时二少正踉跄着走出病房,他依靠在墙上喘粗气,一步一步往外走。
恰好看见了隔壁病房的时瑾。
时瑾手里拿着早餐,正在喂床上的封咎吃东西,封咎抿着唇,半响才低头抿一口,顾青和王钊围着床边说话,唯独门边的陈山看见了他,冷哼了一声,一脚把门给踹上了。
时二少看着那一扇被踹上的门,恍恍惚惚的站在门口。
里面是一片热闹,被他放弃过的队友和被他放弃过的弟弟凑在一起,那笑声连门都关不住。
而他,拖着满身的伤出来,连自己的亲哥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他做错了吗?
自私自利的东西
“时瑾,时二少一直杵在门口,也不知道要干嘛。”
门才一踹上,陈山就开始跟时瑾告状:“他看起来跟犯病了似得。”
陈山说这些的时候,还隔着透明的医院门板,瞥了一眼门口的时二少。
时二少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胸口处沾了一小片嫣红的血,眼窝深陷脸色铁青,看上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陈山还真就没见过时二少这么狼狈的时候,一时间八卦心起,满脸都写着幸灾乐祸,都恨不得拉开门亲自问问时二少这是怎么了。
顾青也跟着开嘲讽:“管他干什么?他可死不了,自私自利的东西。”
王钊没说话,只是扫了一眼封咎。
他们昨天一起喝酒的时候都喝得烂醉,而且都断片了,据说封咎还莫名其妙精神力暴动了,王钊觉得有点奇怪,他记得自己喝的不算多,总觉得哪里对不上线,后来去重新看了一下包厢,包厢早都被基地的员工收拾好了,包厢内部也没有监控,他们也没有损失任何东西,刘队长也没放在心上,也就隻好算了。
王钊的视线扫过封咎时,时瑾当时正在喂封咎吃饭,自从昨天封咎暴动了之后,时瑾就把封咎当成了个易碎的玻璃娃娃,恨不得把封咎供起来。
封咎安静的坐在床上,他昨天暴动时的绑带已经都被换下来了,枕头垫在他身后,他靠坐的时候手迭在身前,他骨架大,斜躺着时比坐直了的时瑾都要高一线。
时瑾正低着头给热粥吹气。
他侧对着封咎,封咎看他的时候正好能看到他线条漂亮的侧脸,流淌的金色盖到细长的眉梢上方,长长的眼睫盖住了艳丽的瞳色,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和,一边舀起来一点粥,一边轻声回:“不用管他。”
说话间,那杓子就递到了封咎面前。
粥是甜的咸的封咎已经不记得了,他隻记得那隻手指甲圆润,手骨纤细,记得时瑾凑过来时身上带着的淡淡的皂角香味儿,记得时瑾一探身,腰间紧绷的弧线。
那时候正是清晨,光线从窗外照进来,为时瑾镀了一层柔光,他抬眸看过来、把杓子递过来的时候,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一瞬。
封咎心如擂鼓,猛地垂下头,一口吞掉杓子,手掌抓着被单,像是要将被单拧碎了一样。
“怎么了?”时瑾察觉到他的不对,靠的更近了些,那双漂亮的瞳孔里映着封咎的眼,让封咎不敢直视。
封咎的唇线紧抿着,过了三秒,偏过视线,低沉着回了一声:“疼。”
——
时二少离开后没多久,时天城也走了。
时天城怎么说也是一队队长,手底下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办法一直陪在时跃身旁,所以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时跃一个人。
时跃再难忍住见见自己精神体的衝动,从病床上下来,钻进了洗手间里。
之前时天城在离开之前叮嘱他不要随便召唤精神体,要等到一切体检都做完,确定身体无碍后,再尝试召唤精神体。
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但时跃忍不住了,他太想看看自己这个来之不易的精神体是什么品种的了。
是凶猛的飞禽,还是乖巧的走兽呢?也许是鹰,也许是爪牙锋锐的老虎,不管是什么,都应该是很厉害的动物吧?
时跃怀着激动的心情,站在镜子前面,召唤出了他的精神体。
召唤出精神体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阵虚弱,就像是自己的力量被缓缓的抽出一样,时跃兴奋地一张脸都涨得通红。
他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就在时跃期待的目光中,一隻黑漆漆的飞禽出现在了他的手掌心中。
和他想象之中的高大威猛不一样,这个小东西趴在他手心上,没毛,长得有点像是老鼠,一副不是很讨喜的样子,和时跃一对上视线,这隻飞禽就立刻飞了起来,在整个洗手间里疯狂乱撞。
时跃猝不及防,急匆匆的想要控制它,但是时跃这时才惊骇的发现,这隻飞禽根本不受他的管控!
他控制不了这个精神体!
时跃几乎将唇咬白了,最后一咬牙,直接伸手去抓,手背上都被划了三道痕迹,才抓住这隻乱窜的小东西。
直到时跃的精神力逐渐枯竭,这隻飞禽才被时跃收了回去。
时跃呆呆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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