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切都太慌乱了,他只顾着逃命,却没看时跃的状况,现在一看才发现时跃身上乱糟糟的,脸很白,额头不知道在哪儿磕了一块,都渗出血丝来了。
时瑾乍一被叫,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他比所有人都更厌恶时跃。
而时跃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他颤微微地向前迈了一步,吸着通红的鼻尖,细声细气的说:“时瑾哥哥,你拿了地图对不对?你是不是去了总控制室?你拿到了——试剂吗?”
最后三个字,颤的简直都不成调了。
走廊里的空气也因为“试剂”这两个字而紧绷了一瞬,沈随风的目光在时瑾身上刮了一圈,心里隐隐有些不满。
不是对时瑾,是对他自己。
沈随风虽然不说,但是他内心极为骄傲,在他心里,胜利只能是他的,可时瑾偏偏抢先他一步,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掌控,让他烦闷不已。
而被点了名的时瑾正回过头来。
他站在金属门板前面,脸上本来是面无表情的,但是在看到时跃那张凄惨的脸蛋的时候,突然扯了扯嘴角。
这一笑,就像是玫瑰于夜色下绽放一般,明媚的直夺人的眼,他站直了身子,微微抬着下巴,一字一顿的回:“是,我拿到了。”
空气又寂静了几秒钟。
不知道是不是时跃的错觉,他觉得时瑾的目光里含着讥讽,像是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了一样。
时跃的唇瓣颤了几下,最后一咬牙,顶着时瑾那刀一样的视线,软声软气的恳求:“时瑾哥哥,你能不能,把试剂给我?”
见死不救
当场的所有人,除了时瑾以外,都诧异的看向时跃。
这试剂可是胜利的代表,是时瑾千辛万苦得来的,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就连沈随风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微微蹙眉,不讚同的看向时跃,低声唤了一句:“时跃。”
但沈随风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就听见时瑾闷哼似的笑了一声,他上辈子看时跃这张脸实在是看腻了,连争吵的废话都懒得说,反正他手握试剂的事情已经被时跃点明了,就算时跃不开口要,沈随风队伍也不会放过的,到最后都是要打,不如他直接撕破了最后一层面皮。
“想要试剂就自己过来抢,我死了,东西就是你的。”
沈随风队伍里的单兵有些蠢蠢欲动。
他们在听到“试剂”两个字的时候就忍不住了,舔着嘴唇站了起来。
胜利没有人情,也没有谦让,他们为了获胜也可以向救了他们的时瑾下手。
这是所有军校学生都明白的事实。
但下一秒,时跃却直接哭了出来。
“时瑾哥哥,我不想跟你抢的。”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哭得像是风中的一朵脆弱白莲:“我知道试剂是你自己拿到的,是你靠本事取来的,我不该管你要,可是,可是二哥他就要死了。”
这时候,众人的视线才惊讶的落到一边的时二少的身上。
从刚才到现在,时二少进门之后就倒地了,一直都是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样,因为彼此都很疲累,又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所以谁的注意力都没分给他,现在乍一看他,正看到时二少漆黑的脸色。
“二哥他刚才被感染者抓了一下,现在人也快被感染了,时瑾哥哥,我知道你前几天刚跟二哥吵完架,知道你不想管二哥,可是,可是二哥是你亲哥哥啊!”
时跃哭着“噗通”一声衝时瑾跪下,一张脸蛋上满是坚定的神色:“现在能救二哥的,就只有你手上的试剂了,时瑾哥哥,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二哥吧。”
一时之间,整个走廊上的人神色各异。
时跃这么一跪,让原先想拔出光刃战斗、正正经经争抢的人都有点不知道怎么伸手了。
“感染的时间只有这么短,万一二哥真的变成感染者,我们回去怎么跟妈妈交代啊,这次出来军演,妈妈还特别担心我们。”
时跃说着说着,眼泪已经糊了满脸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哥哥,也不喜欢我,但是,但是哥哥不是故意和你吵架的,他只是不会表达,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时瑾哥哥,你救救二哥吧!”
兴许是因为时跃哭得太惨的缘故,沈随风队伍里的其他队员都觉得有些被感动到了,虽然时跃又废物又娇气,但是对他哥哥还是很好的。
“时瑾。”这时候,沈随风也从一旁站出来了,他没想到时跃是为了治疗时二少而管时瑾求试剂的,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几乎立刻和时跃站到了一边。
时二少是他的朋友,时跃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时瑾是是他的同学,也是时家刚找回来的小弟弟,他不希望看到时家人分崩离析,如果这时候时瑾能把试剂交出来救时二少,那时二少醒来后一定会感激他的。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你把试剂给你二哥。”沈随风面向时瑾,他手里举着荧光棒,脸色虽然还算柔和,但语气却不容置疑:“你二哥不能出事。”
时二少是时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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