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虚无的毫无落脚点的空间内,此时却有了一片小小的土地。
“你……”
这样的行为显然对张思泉伤害很大,解方澄眼看着他脸色又白了几个度。
思维空间跟魂魄类似,又不尽相同。
两者都影响着人的思想的稳定性,不过失去的魂魄是无法自己长出来的,思维空间却能随着时间的变化慢慢长回来。
但这种恢復极其缓慢,甚至可能终生都不会恢復。
这种“土地”像是培养皿一样,阅读、记忆、思考……一切的思考行为都需要土地当成养分。
解方澄思考过久就会感觉极度疲惫,也是因为他自己的思维空间是没有坚实的土地的。
这些土地对于张思泉来说似乎并不多,但剥离这些并不容易,目前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张思泉脸色很苍白,却在笑:“有一片土地,总要比一直飘在空中舒服一些。”
解方澄还想说什么,下一秒现实中,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
张思泉开口:“走吧,看来有人找来了。”
解方澄还有一堆话想说,但耳畔先传来熟悉的詹小明的声音。
“啊啊啊啊!”
张思泉率先睁开眼睛,他站起身,一把拉开房门。
走廊上甲虫遍布。
五分钟前,詹小明蹲守在自己的房门前,已经无聊得快要觉得张思泉是在骗他了。
但周意安那种人一看就知道睚眦必报,心眼又小。
张思泉敢坑他的道具,无非就是仗着那小子打不过解方澄,而且他是个玩家。
是个玩家,那就注定他要遵守边界规则,不可能长距离追击。
张思泉不行还能坐飞机走人,而且这人看起来聪明的很,詹小明不担心他。
但解哥呢?都这个时间了,解方澄一直没露面,詹小明再大大咧咧都觉出来了,解哥怕不是出事了。
要是周易安真的找来了,不是詹小明狗眼看人低哈,反正他是觉得张思泉八成第一个就跑了,那小子太聪明了。
被他这么看扁的张思泉或许以前确实没觉得解方澄有什么重要的,顶多觉得眼前这位解方澄小朋友跟普通玩家不一样。
如果有机会的话,确实可以认识一下。
别的就算了。
毕竟自己并不是“仉道安”,甚至很有可能是“杀死”仉道安的凶手——自己占据了名为“仉道安”的躯体,让原本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消失了。
可是现在,张思泉自己也在怀疑。
自己真的不是解方澄认识的那个“仉道安”吗?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多的场景都如此熟悉,就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但如果是的话,他现在没有身为“仉道安”的记忆,那他还算是仉道安吗?
只不过无论是哪种答案,现如今也都不太重要了,反正他的选择是相同的。
而就在两人在思维空间内你帮我回忆,我帮你梳理的时候,外面的詹小明还真的见到了周意安。
……那也不太能称为“周意安”了。
一步步走过来的人浑身浮肿,但并非是被水泡的。
那是一隻隻寄生在他身体里的甲虫,正在不停地挣扎,想要衝破身体的禁製,重见天日。
周意安最终还是杀死了他的“家长”——以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的代价。
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一块肉,全靠蠕动的黑色甲虫支撑着这具身体,这样的甲虫同样也保护住了他的内脏,这才让他还能一步步的,循着他的道具留下的味道,穿越大半个城市寻找到他要找的人。
结果到了目的地后,他只看到了詹小明。
甲虫飞舞在周意安四周,他的嗓音变得仿佛金属摩擦。
仔细去听的话,那是因为在他的声带已经毁掉了,如今充当发声器官的是他喉咙里相互摩擦的甲虫盔甲。
“……那个张思泉呢?”
面对这样的周意安,詹小明咬了咬牙。
“他们去逛街了。”
“逛街?”周意安古怪的笑了笑,那似乎是个冷笑,但因为皮下都是虫子,这个笑容也变得古怪诡异起来,“我……为了达成他所说的‘条件’,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他们去逛街?”
詹小明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能把面前的周意安激怒,他赶忙打补丁:“他们逛街也是为了正事,那,那个……不是答应你要帮你办手续吗?他们就是办手续去了……”
“你撒谎!!”甲虫摩擦发出地尖锐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上,周意安的身形又膨大了一圈,整个人连皮肤都变得透明,甲虫鼓囊囊的样子便显得更加明显。
“你敢骗我!你找死!!”
糟了!
詹小明立刻就想跑,但他刚生退意,面前的周意安便抽出了他的权杖,衝着詹小明指了过来。
“受死吧!!”
几道猩红的光从权杖顶端的宝石处散发出来,如同有生命般向着詹小明缠绕过去。
詹小明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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