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沉闷的气息,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
直到一个房间门口,两人停下脚步,世怜从他们身后探头看。
房间门口,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他把脸埋在膝盖上,看起来和世怜差不多大。等他们走近后,这孩子抬起糊满了涕泪的脸,抽抽搭搭地说道:“他,他们把我,赶出来了。呜呜哇啊啊!!”
“哦哦,好可怜,不哭不哭。”沧弥敷衍地扶起那少年,结果他嘴一撇哭得更委屈了。
只见他浑身颤抖,手指用力成鸟爪状,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男孩留着女孩子似的妹妹头,如果是在微笑和撒娇的话,会比世怜更像个可爱的女孩吧。但他现在已经哭到呼吸不畅,剧烈地咳嗽,讨人怜的娃娃脸痛苦得皱了起来。
“没关系吧?”世怜担心地问道。
流恩抓住世怜的肩膀,力气之大,让世怜无法靠近少年。
“你不用管鸣海,他就是这样的。既然鸣海被关在外面,这就说明……”流恩的手捂住世怜的耳朵,“对世怜来说可能过于刺激,先不要听哦。”
沧弥无奈地对流恩苦笑,鸣海紧抱他的腰,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世怜的耳朵被紧紧捂住,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和呼吸的声音。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房内的是什么样的人,会是比蕾拉更加疯狂的女性吗?
世怜看见沧弥敲了敲门。
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似乎这世上一切都在旁观任人摆布的自己。
流恩的手很大,包裹世怜的耳朵,手指轻轻揉按世怜还未退去婴儿肥的脸颊。世怜抬头仰视着他,流恩给予她一个让人安心的温暖笑容。
打开门的瞬间,鸣海一个健步冲了进去,沧弥的手拦了个空。
世怜看见房间内布置着典雅的家具,床头柜上甚至摆放着鲜花。巨大到可以玩蹦床的床上,厚重的床幔遮掩得严严实实。房间里不见人影。
鸣海一把拉开床幔,往床上蹦了上去。
“惠漓—!”鸣海大喊着扑向躺在床上的人,却被床上另一人一脚踢了出来。
鸣海在地上滚了一圈,一脸懵地看着床上的两人,然后肩膀开始颤抖,眼泪涌上眼眶,红润的嘴唇张开。
完蛋,又要开始了。
踢人的那位从床上下来,单手捂住了鸣海的嘴,手法粗暴到把鸣海按倒,头“咚”地撞在地板。
世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女半神,她全身一丝不挂,却仿佛理所当然一般毫无羞耻之意。她半跪在地,一手捂住鸣海的嘴,一手随意地将自己的头发缕到耳后。
阳光透过窗户射入房间,女半神的赤红乱发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令人畏惧,却忍不住靠近,飞蛾扑火一般,希望那红发落在自己脸边。凌冽如刀刃的眼睛,眼眸比太阳更炙热。她轻蔑地笑着,看鸣海不断地挺腰,蹬腿挣扎。
眼泪从鸣海的眼中无声落下。女半神终于松开了手,抚摸鸣海的脸颊,顺便把手心的口水擦在他脸上。鸣海抿嘴,默默地一路爬到床上。
床上的男半神伸出双手迎接鸣海,抱紧他,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面色憔悴也掩盖不了的他的美,反而多了一分特殊的气质,就像一座烈日下快要融尽的冰雕。长发披散在枕头,和枯萎腐烂的红玫瑰同样颜色的头发,蛛丝一般布满了床。他瘦到让人担心鸣海的拥抱会不会夹碎他的骨头。
人一旦知道某样事物的存在是短暂的,就会更加渴望,更加长久地凝视它。世怜忍不住好奇盯着床幔内的男半神,如同直视日环食。
沧弥头疼似的扶额,挥挥手让流恩松开捂住世怜耳朵的手。
各种各样的声音涌入世怜的耳朵,她的脑袋一时还不能处理完。
“请把衣服穿上,新来的一进来就看见你这样……你看她都呆住了。”沧弥艰难地说。
流恩甩甩手,嬉笑:“这就是顾此失彼吗?本来想着捂住耳朵不让她听见的,谁知道您会直接走出来。”
这人就是家主吧,世怜想着。两手无意识捏住了裙子。
“你好,我叫世怜。”世怜向房间里的人们打招呼。
女半神看向世怜,从头到脚打量,咧开嘴笑了。
对于女性来说过于粗野的笑容,锐利的犬齿格外醒目。蕾拉一定会嫌弃这个女半神,但是,世怜却对她心生憧憬。
自由,是世怜从这个女半神身上看到的一切。
“我们家族对女半神可是精英教育。反正这孩子以后总会变成我这样,现在看看又怎么了?你还没长成熟的‘那根’触手过不了多久就会长得和我一样。你看,我的体液和惠漓的体液融化在一起……”女半神毫不顾忌地讲着,伸出了一只形状诡异的触手。
沧弥打断了她:“请先不要跟她讲这些!!”
流恩的手按在世怜的肩膀上,施压轻微的重量:“是啊,她要是现在就懂这些,对我们来说也太痛苦了。请让我们这些年少的再过几天不必提心吊胆的日子吧。”
女半神瞥了流恩一眼:“你还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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