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刻,梁小慵正忧虑地看向丁兰时,没有注意骆少虞的视线。
她只看见丁兰时的脸色更阴。眉心下沉,压得一双冷情的眼尤其怖人。
梁小慵以为他们还要动手,“这是医院,有事好好说。”她又指他的脸,已经肿起来,“要不要去楼下看一看?”
“好。”
骆少虞反手拉住她要松开的手臂,“我对这里不太熟,能不能麻烦……”
“让周聿白带你去。”
丁兰时先开口。
“不好意思啊,”周聿白嗅出针锋相对的气息,乐得看他们狗咬狗,一旁煽风点火,闲闲地笑,“我也不太熟。”
丁兰时:“找护士。”
“我还是陪他去吧。”毕竟,这是梁家的医院,人多眼杂。这个节骨眼打架,影响不好,梁小慵需得盯着。
丁兰时没说好或不好,看着她,眼尾和唇角一齐微微下耷。
梁小慵眨眨眼。
她抽出被骆少虞拉着的手臂,三步并作两步,跳进丁兰时的怀里。
“别吃醋啦,”她踮脚想再亲他一下,没够着,嘴唇只落到了他的下巴,“我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她软着声,明目张胆地给他偏爱。
楼梯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其余两个人变换的视线在躁动。
丁兰时的眼尾这才松开。
俯下身,亲了亲她。中途,视线掠过骆少虞,看他做口型:
想反悔?
丁兰时的手臂横过怀里的肩背。
“好啦,”梁小慵仰起脸,“走了。”
“嗯。”
梁小慵领着骆少虞去乘电梯。
从二十六层下到三楼,需要一段时间。他们站在电梯角落,给往来的家属病人腾出位置。
“上次见,你们关系还很差。”骆少虞看她,“现在突飞猛进,让我刚才差点没反应过来。”
梁小慵的右颊泛起浅浅的涡,“以前——是对他有些偏见,不过现在没有了。他特别好,对我也很好。”
她讲起丁兰时的时候不提名字,唇角不好意思地撇着,下巴高高仰起,小女孩儿爱慕与萌动,青涩又甜蜜。
骆少虞看着,“怎么好了?”
“嗯……”梁小慵很乐意分享自己的爱情故事,“他最最好的一点,是会给我选择的权力。”
“选择?”
“是呀,”她说,“以前我觉得联姻没什么不好,可是他来了以后,我才发现,原来不一定非要听从爸爸的安排。”
她忽然从骆少虞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不忍。
“怎么了?”她有点困惑。
“没什么。”
“你别吊胃口呀,”她最按捺不住好奇心,“快说!”
“本来我不该说的。”骆少虞似是无奈地叹,“但是刚才你扶我起来,现在又带我来看伤——”
“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被骗。”
梁小慵不明白,“嗯?”
“我跟丁兰时,其实比认识你还早一点。”他举起手机,“具体我不便多说,只是你刚才讲到选择,小慵,我也是一个人生没有太多选择的人,甚至,连出生都没得选。”
“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和我一样。以为有了选择权,实际上,走进另一条被安排好的路。”
“这里是我跟丁兰时每一次谈话的录音,你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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