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王向红起身招呼说:“来,加把劲、鼓鼓气,把煤糕打完它,咱们就可以收工了!”
推上来烧土有的已经成堆放下了,有的则还堆放在车上。
有人上去摸起一把烧土看了看,说道:“买一吨土还要花上十几块,队长啊,这样咱们还怎么烧砖头?咱外岛啥都缺,干工厂不合算。”
王向红说道:“少说话,多干工作!”
王忆解释道:“这烧土是从内地路途迢迢运送过来的,所以很贵,咱们砖窑厂烧砖瓦用的土是从相公岛运送的,隔着近,代价小,而且土也便宜。”
他们买的烧土还是最便宜的,被铁皮四周牢牢箍围在车板上,并没有都变成细土,有的还是土黄色的土块。
土块里夹着一丝一丝的白丝,这可是上乘烧土的标志,粘性好,打成煤糕的时候可以少用点水,靠烧土就能黏出煤糕来。
打煤糕是一锹烧土、两锹煤面的比例,堆积的煤堆像打谷场上的谷堆,从堆顶挖出一个圆坑,担上两三担水灌进去,再把煤堆周边的煤面小心翼翼的盖进去。
这个过程得小心,要防止煤堆漏水,一旦漏水跑水可就不好办了——打煤糕用水同样得按比例来,漏水之后谁也不知道漏掉多少水,这样怎么补水?
一个个煤土堆里倒上水。
要等水自己渗出来,这时候才能赶紧上铁锨搅和煤土堆。
做煤糕也有模具,叫做煤糕抹子,社员们七手八脚上工忙活,将一个个煤糕做出来摆到地上有序排列。
煤糕比蜂窝煤干得快,两个晚上的风吹再加上一个白天的日晒,差不多后天就能开始烧了。
生产队打完了蜂窝煤和煤糕,剩下海上没什么活,便是集体忙活着垦荒。
王忆给划定了新农田范围,事半功倍,社员们垦荒效率变高了很多。
具体垦荒的活用不上他出手,而他又把讲课的工作分配出去,这样一时之间有空档了。
以往有空了他就往22年跑,这次不跑了,他留在82年,去时空屋把侉子偏三轮给开了出来,准备送去大众餐厅。
因为1982带鱼汛大会战的通知也送到了,就在乡村医生研讨会结束后第二天的大雪节气当天开始,到时候各船队县里码头集合。
王向红准备让王忆带队伍。
所以王忆要在最近几天把餐厅、把学校、把生产队和自己手头上的杂活都给忙活一下子,这样到时候他才能放心的带队伍去参加渔汛会战。
其中在这些杂活中,给餐厅送偏三轮算是比较重要的了。
不过去大众餐厅送车之前,王忆先开着侉子去公社跑了一趟。
他带上了一点礼物,去感谢公社的刻章师傅石德路,人家把珍藏的一枚章送给了他,他得承人情、向人家道谢。
同时,他还想着看看石德路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雇佣必要:
石德路不光能刻章,还懂石刻、石雕之类的本领。
说起这个人,王忆还挺佩服他的,他天生的小儿麻痹,亲生父母发现他的病情后就把他给放进盆子里扔到海洋里。
公社的鳏夫石葫芦发好心,得知海上有个盆子飘着个孩子,他就去海边抱回家里。
左邻右舍跟他说:“这是个残疾孩子,以后长大了啥活也干不成,你养活自己都费劲,还要养活这么个残废?”
老汉闷闷的说:“唐僧就是飘在水里让人给捡到的,这样的孩子以后都有出息。”
“富人有富人养孩子的法子,我穷人也有穷人养孩子的法子,大不了以后我少吃一口,怎么着还拉扯不大个孩子吗?”
后来石葫芦老汉还真是把石德路给养活大了,石德路还真是挺有出息。
他确实小儿麻痹双腿不会动,但心灵手巧,学会了很多手艺活,特别是石雕石刻做印章,在整个县里都有名气。
石德路也很有良心,对石葫芦很孝顺,他是被人收养的,却比公社绝大多数亲生的儿子对老子还要孝顺。
他们父子爷们两人在公社是名人,王忆稍微一打听地址就打听上门了。
多年以来国家没有市场经济,石德路虽然有一手好手艺,却只能给各队集体、各公社或者县里各家单位雕刻个公章、雕刻点字,日子过的挺贫苦。
他现在能接到的好活主要是给墓碑刻字,毕竟刻公章、刻手章这种活不会常有,这东西不是消耗品,许多人刻一个手章要用一辈子。
王忆开车去他家。
偏三轮动力十足,轰隆轰隆的喷着烟就到了石德路家门口,这动静吸引不少晒太阳的人扭头看他,更有孩子看见后扔掉手里的泥巴木棍跑向偏三轮:
“三轮车跑得快,上面坐个老太太,要五毛给一块你说奇怪不奇怪。”
“三轮车,我最爱,常常骑它去买菜,买韭菜、买菠菜、买到一堆烂白菜……”
王忆从侉子的车斗里搬下准备好的礼物,锁上车后对跑来的孩子们说:“可以爬进车斗也可以坐在车上,但是不准乱轰油门,否则我就不让你们碰了,明白吗?”
孩子们只是过来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