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给他递了一支烟,船下有人吆喝:“小王、小王,哈哈,我刚才就想找你,你跑的好快。”
是波叔陈进波来了。
王忆赶紧邀请他上船,也给他上了一支烟。
波叔一看又是华子,便美滋滋的抽了起来:“你岛上的活计忙活的差不多了?”
王忆说道:“对,招聘了不少人呢,然后县里看我没有客船接送员工,特意送我一艘船,真是太好了。”
管理员说道:“这船确实很好,它主要是空间大,可以做改装,你那里的员工不可能天天要坐船回家的,对吧?”
“对。”王忆点头。
管理员便给他支招:“那你把船做个改装吧,这船的后半截可以进行封闭,封闭出来个厨房和餐厅,到时候你把船做成垂钓船租给钓鱼佬,这可以赚不少外快哩。”
波叔说道:“对,老苏的主意挺好,钓鱼佬舍得花钱,而且他们人多,常年可以做这个生意。”
王忆琢磨了一下说:“好,那我研究研究。”
他不想做这生意。
不过要是能改装的话也挺好,毕竟钟世平刚帮他收购了一个船舶修理厂。
这厂子规模较小,但也具有改装能力,像是把一艘客船改装出个生活区,这对技术要求不高,改装厂就能做到。
王忆看了看这艘船的情况。
要改装得拆掉一部分座椅,不过没关系,39个座椅太多了,保留一半20个便够用。
于是他给邱大年和钟世平分别打去了电话,把蓝海十号的情况告诉两人,也跟钟世平说了一声,让他帮忙找人开船去修理厂,把船给改装一下。
忙乎完这件事,他借口还有工作便离开码头进入广场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人来人往,他趁着一个暂时没有人在厕所的空当开了旁边杂物间的门锁去了82年。
82年斜阳瑟瑟,秋风吹过,海上掀起一片红浪。
码头上同样人来人往,一些渔船陆续靠岸,船员们说说笑笑的下船奔赴家中去跟家里人吃一顿团圆饭。
王忆打听着去了县城邮电局宿舍楼,这是一栋三层独立小楼,集邮活动就在小楼一楼的活动室进行。
中国的集邮文化迄今时间不长,大约从四五十年代的沪都开始,当时邮政部门的集邮柜台、商店里经常有人来一版一版的买走邮票。
到了六十年代活动被中止了,到了前两年也就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江南北,人们思想随着政策的开放而活跃起来,许多人便开始寻找工作以外的娱乐。
而集邮活动因为门槛低,成了当时许多百姓的选择,集邮的热潮开始涌动。
现在的沪都已经有民间自发性集邮市场出现了,FH县还要差一些,它隔着沪都虽然比较近,但问题是它孤悬于海外,什么风要刮过来都得晚两年。
所以一直到今年,县里才开始重新流行起集邮风。
现在集邮市场刮的是文化风,谁要是跟别人说自己喜欢邮票、收藏邮票,别人就会对你刮目相看,觉得这是个“文化人”。
比如王忆跟张有信说自己的同学喜欢集邮,张有信便不疑有他:
大学生嘛,大学生那可不是文化人么?
王忆知道这件事,所以在他想来,他要去的这个地方肯定是一群老学究、文化人的聚集地。
或许他推开门,是几位戴着眼镜、穿着中山装的中老年同志在侃侃而谈。
结果他敲门,然后有人轻轻开门、只开了个门缝,警惕的问:“你找谁?”
有音乐声传出来。
王忆后退一步看看这门口挂的牌子,是‘活动室’,于是问道:“我是咱们县里一名邮递员介绍来的……”
“谁?”
“张有信!”
然后门口拉开有人说:“朋友,赶紧进来吧。”
王忆被他弄的头皮发麻。
这干嘛啊?神神秘秘的,他到底是来卖邮票的还是来卖身的?他听他的朋友说,找楼凤无非也就是这么个架势。
他进门之后,音乐声更响亮了:
“……怀念你,怀念从前,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靡靡之音啊!
王忆一下子明白这人为什么搞的这么神神秘秘了。
怎么回事呢?原来就在前几年的七十年代末,录音机在国内开始兴起,然后一些大城市便出现了一群时尚先锋。
他们多时尚呢?
一群男青年留长发、穿喇叭裤、扛着录音机!
然后他们手里的录音机可不只是为了听歌,还是为了跳舞。
他们还不是自己跳,是带着录音机去公园啊广场啊街头啊这些公共场所组织露天舞会。
这年头录音机少,于是就成了炸街神器。
录音机一出现,围观者动辄就成百上千,时尚青年们跳舞,围观者也跟着扭两下子。
就这样形成了公共场合跳舞的风尚。
有些地方有些人没有录音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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