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摆出黑人问号脸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王东方说道:“我说硬货不是说数量,不过这数量也不少了,你以为咱一网能捞上来多少?你以为拖墨鱼跟撩海蜇一样,随随便便就能撩上来个几百斤?做梦啊!”
王真刚坐下歇息,说:“刚才东方说了,民国时候墨鱼多,那一千多号的拖网也不过能拖上来五千吨的墨鱼。”
“今天咱的收获行了,待会还要下网呢,今天至少下三网,咬咬牙狠狠心能下四网。”
王东方帮腔说:“对啊,你算计一下,要是咱每一网都有五十斤的墨鱼,那四网下来二百斤,一吨才两千斤而已,咱一天一艘船就捞了十分之一个一吨,不少了!”
王忆叹气。
生活不易。
难怪队里的工分不多,这捕捞工具落后加上海里货少,队里一年到头捕捞的鱼获并不算多。
捕捞的墨鱼不多,还很累!
第一网的墨鱼收起来交上大船集中收存,然后王真刚紧接着又指挥下网了。
王忆看出王真刚的体力不行了,应该是当年行军生涯给他身子骨伤害挺大的,于是他主动上去摇橹,让王真刚专门指挥。
王真刚笑了笑问道:“爷们,你能行?”
王忆说道:“嗨,我已经是个摇橹小能手了。”
“当然我现在经验还差一些,不过你和东方哥可以给我指挥,什么时候该加速什么时候该减速,什么时候该前进什么时候要后退,你们说,我来操作。”
他把话说的太满了。
拖墨鱼时候摇橹没有那么容易,他们时不时要逆潮行船,这样摇橹很费力气。
而且这摇橹跟以往不同,以往王忆可以自己分配体力进行工作,这次得听从人家的吩咐。
人家让加快速度摇橹他就得加倍使劲,人家让他拐弯他还得用巧劲,这样把他折腾了一个鸡飞狗跳。
渔家还有一句农谚,叫‘拖船橹、擂台鼓,敲煞擂台鼓、摇煞拖船橹’。
王忆这次是真体会到这句话的苦处了。
男人三大苦,摇橹打铁做豆腐。
古人诚不我欺!
摇橹十多分钟后他开始手心发热,头上冒汗,继而手臂发软、腰酸背疼。
王真刚冲他招手接班。
但王忆不愿意被人看轻。
现在不管是队里的党员干部还是说普通社员,都知道他以后要接班王向红当生产队的队长。
要当渔家的领头人可不能不通海工,不能让社员看不起,于是王忆咬咬牙发狠了。
老子跟你这条船橹拼了,奶奶的,有种折腾老子一个血尿出来!
血尿没折腾出了,血泡折腾出来了。
没过半个小时,他这两只早年曾经上撸下挊的手上了起了水泡,摇橹使劲大、船橹杆子粗糙,他又干了半个钟头,水泡碎了成血泡了!
这是真的疼。
但王忆没话说。
堂堂七尺男儿,平日里学生还有社员见了他都是满脸的敬畏,他不能在上工的时候让人看轻。
于是他掏出手绢包起手掌,忍着疼、咬着牙继续摇橹。
不认怂,就是个干!
终于他撑到了王真刚一声吆喝:“起网!”
听到这话王忆顿时松了口气,直接把船橹一扔坐下将脑袋夹在膝盖之间拼命的喘粗气。
王真刚递给他水壶,他拿起来‘吨吨吨吨吨’的就灌了起来。
老爷子淡淡的问:“遭罪吧?”
王忆说:“还行,能忍得了,肯定比你们当年行军打仗要轻松多了。”
老爷子又笑了起来,轻飘飘的说:“行军打仗又累又苦,但习惯了一样。你小子行的,你今天能吃的下摇橹的苦,当年你要是在我们队伍里,那你也能吃的下行军打仗的苦!”
这句话评价很高了。
王忆高兴的擦了把脸。
这一擦疼的他龇牙咧嘴:“沃日,这不是都处暑了吗?处暑好几天了啊,怎么太阳光还是这么烈啊?”
王东方回头笑道:“王老师,你现在的脸红的跟个红虾一样。”
王忆看看自己撸起袖子显现出来的手臂。
手臂皮肤也被晒红了!
王真刚说道:“今晚你会更遭罪,不过你必须得遭罪,你得知道咱们乡亲在海上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样你以后你带队了才知道怎么体恤乡亲们。”
王东方将拖网拉了上来,这次收获的少,从王东方自己拉拖网使劲的样子就看出来了,里面只有十来条墨鱼。
这让他有些沮丧,抓起墨鱼扔了出来。
王忆之前跟着帮忙没去注意,这会他坐在船尾歇息,墨鱼被扔出来后他看见这墨鱼背阴面有波浪状条纹,阳光照耀,散发着金色光芒。
很漂亮!
他好奇的问道:“这墨鱼怎么还能发出金光啊?”
王东方说:“你刚才没注意吗?这墨鱼学名叫金乌贼,挺好的东西,往北走的黄海比较多,咱这块比较少,所以刚才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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