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先人不是我们的先人吗?咱们都是一个祖宗呀,那为什么你挖到了金饼子不分给我们?”
还有一个妇女怒气冲冲的说:“你以为你给娃娃们弄几顿饭、扯一身衣裳我们就感谢你了?你挖到的金饼子就有我们的一份,这都是你应该给的!”
另有人不高兴的说:“你以为你给咱庄里的学生娃发一身衣裳是好事?这事让另外两个庄子里的人给怨恨上了,刚才干架时候就有人说了这回事,说你只给咱庄里的学生娃发衣裳不给他们的娃娃发衣裳这是看不起他们……”
“就是,还有你以前请那些学生娃吃好饭好菜,你说你这是图啥?他们姓王的姓丁的又不是你后人,你对他们那么殷勤干什么?人家根本不念你的好,有那钱你不如多请咱李家的孩子多吃几顿,你请外姓人吃喝干什么?”
数落纷至沓来,李老古的一番付出被批判的一无是处。
老头子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要倒在地上。
王忆领着人赶紧上去扶住他,庄满仓很着急,说:“掐人中、掐人中!”
大胆一下子掐上去。
李老古急促的呼吸几下子后缓过劲来,然后老泪长流:“王老师啊王老师,你害我不浅!”
“你说你为什么要当个好人?我也想向你学习当个好人哇,我也想向你学习援助我们队里的娃娃们上学让他们能感谢我,可到头来、到头来我成了什么东西哇!”
王忆无话可说。
他看着四周的一群人连连摇头。
之前他以为金兰岛的百姓生产队已经够没有人情味的了,可是今天再来看李家庄——
真是大开眼界!
一时之间他也是情绪低落、连连叹气。
自从来到82年他在生产队里感受到的都是关心和温暖,社员们让他体会到了真情的滋味,所以他一心一意的带着生产队谋发展,全心全意的给社员们提升幸福感。
社员们没有辜负他的付出,不管是粗鲁的大胆、固执的寿星爷、狡猾的漏勺又或者爱算计的黄小花等等,总之不管什么人,他们对他都回以真心的支持和拥护。
他以为其他生产队也是这样,这是82年独有的乡情。
可是最近金兰岛和李家庄的经历让他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对82年的理解是有误差的。
82年不是一个处处充满真情、处处讲感情的年代,只是他处在了一个有真情、讲感情的队集体而已!
他看着李家庄的人摇头,李家庄的人纷纷低下头。
有人意识到了先前那些话多不讲道理、多伤人,可是——那确实是心里话。
王向红同样在摇头,他叹息着说:“钱这东西真不一定是好东西,你们李家庄挺好的生产队,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庄满仓说:“王支书那个还有王老师,这边应该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要是还有活要忙就去忙吧,现在是撩海蜇的渔汛期是吧?你们该忙就忙。”
王向红说好,王忆说:“那支书你们先在船上等等我,我把老古叔送回家。”
李老古今天被打击惨了。
本来只是自家宗族跟另一个宗族打群架,他为了保护自己族人特意去找王向红和王忆求援。
回来后才知道自家宗族不是跟另一个宗族打群架是跟另外两个宗族干起来了。
然后他又知道其中一个宗族之所以干他们族人是因为自己曾经得到的财富让他们垂涎,这个宗族当时想从自己手里分一杯羹但被自己拒绝,于是对方因此而嫉恨了自己。
最后他才知道原来连自己的族人也在垂涎自己的横财,甚至也为此嫉恨于他。
他回到自家的屋子里后擦着眼泪哭泣说:“王老师,怎么会这样啊?”
“你说我本来想学你给学校做好事,我没有什么奢望,我只是希望、就是希望能因此让学生娃喜欢跟我打交道,我就是想跟孩子多多相处,因为我喜欢热闹,我害怕孤独……”
“结果怎么成这样啊?他们怎么不但不谢我,反而怨恨我?”
“这件事我真是上心去做的呀,你还记得就是、就是当时我家里刚有了金饼子时候的事吗?那天请你来吃饭,我把百鸟朝凤送给了你。”
王忆说道:“当然记得,百鸟朝凤我现在还留在家里呢,那是我以后的传家宝。”
李老古自顾自的说:“对,你记得,那你肯定记不得我当时好几次想找你帮忙来着,但一直没把那话说出口。”
“我找你干啥?我当时就是想找你给指点迷津,指点我怎么能帮助学生、像你那样得到学生的爱戴。”
“可是那天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谈这个,我没有问你,后来我就想,我给学生娃们送好吃的送好穿的,以真心换真心,这样他们不就爱戴我了?”
“结果、结果啊!”
他心态崩了,泪水刷刷的流淌。
王忆安慰他说:“老古叔你别难受了,这事跟你没关系,或者说这事情的责任不在你,是你们队里人有问题、其他两个队里的人有问题,你没有问题。”
李老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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