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爷子这才没了几个月?没有再去的了,有的钱没用上竟然过来找我要退款?你这都是什么事!”
小曦急忙给他倒茶,温声细语的宽慰他。
这时候一个鉴定师过来在饶毅耳畔低声了两句,王忆听见了几个关键词‘赝品’、‘不好办’、‘请示总部’。
孙连善显然也听到了这几个词,但他面色沉静、心平气和,不但没被鉴定师的话影响到,还想去摸一下小曦的手。
王忆看了暗暗感叹。
自己算什么耂渋畐?自己平日里只敢想想,甚至不敢上网去胡扯乱喷。
但你看人家这孙哥,人家直接上手!
饶毅听后点点头。
他看向另一个鉴定师,那鉴定师又是狼烟手电、又是激光笔、又是放大镜,反正好一套家伙什去操作。
最终他不动声色的也摇了摇头。
饶毅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他为难的看向孙连善要话,孙连善抢着道:“都是假货,对吧?”
饶毅避而不谈,道:“那个孙哥,咱们翁洲终究是小地方,我们这店里的老师水平肯定比沪都呀首都的那些大师要差一些,要不然你带着它们去请大师给看看?”
孙连善笑道:“不用去看了,嘿嘿,这些确实是假货,都是假货。”
一听这话饶毅不太高兴了,他道:“孙哥你这不是逗我玩嘛?这不太合适吧?咱们……”
“饶总你别急,你听我慢慢。”孙连善继续笑道,“我刚才就了,我爹这辈子确实是个清官,这些东西是他收的不错,但他从不收贵重文物古董,他收的时候便知道这些东西是假货,所以才会收。”
“我为什么给你带过来呢?因为这些东西是假货却不是垃圾,如果你们的鉴定师眼光不错那应该能看出,它们也是古物!”
“我家老爷子给我介绍过这些东西,他这里面每一样都是赝品,但每一样都是古品。”
“不久前我看新闻,今年首都春拍就有这样一件古品赝品拍出了天价,是一幅字帖,王羲之的,它就是赝品,但被拍出了五千万的高价!有没有这回事?”
饶毅苦笑道:“确实有这回事,可是我的孙哥啊,你知不知道那幅是谁写的?”
“是清朝八大怪的郑板桥!”
“而且郑板桥的为什么能价值半个亿?因为它里面有段典故,简单来就是郑板桥当时跟某个人打赌,王羲之书法冠绝今古,但我也能写出它个八分神似。”
“他们为了打赌,郑板桥临摹了王羲之的字,做出了那幅赝品,这样它当然值钱。”
孙连善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倒是不指望我家的东西价值半个亿,可它们也不是不值钱吧?”
“就拿这幅画来,画圣吴道子的,这画我知道,它要是真品那谁敢卖?纯纯的国宝啊!”
“可我这幅画是赝品,它是出自清代的赝品……”
他着上去拿出一幅字画给饶毅和鉴定师看:“看这个签字,吴道玄,咱们都知道是吴道子字道玄,而看这签字上的‘玄’,它有没有少了点什么?”
“就是少了一个点,最后一笔的‘点’。”鉴定师道。
孙连善兴奋的道:“没错!这为什么会少这个点?你们不知道吗?这是在避朝讳啊,而且避的正是清康熙爱新觉罗-玄烨的讳!”
“简单来这是一幅产自清朝康熙年间的古画,你们看这画功、看这落笔,这绝不是凡品,这种画即使是赝品它也很有价值啊!”
他越越觉得有道理,的是眉飞色舞。
可饶毅却越听笑容越苦涩。
他看向两个鉴定师,那俩鉴定师讪笑了几声忿忿摇头。
王忆一看就知道孙连善是在自嗨。
孙连善也发现不对劲了,问道:“怎么了,饶总,我的不对吗?”
饶毅道:“你的对,这都是你父亲跟你的吧?”
孙连善道:“对,是我父亲平日里赏玩这些古玩的时候教我的知识,当然不只是这一点,还有很多我可以给你一一点明……”
“不必不必。”饶毅笑的很无力,“孙哥,你父亲是咱们省收藏家协会的会员、和我同属翁洲收藏家协会副会长。”
“其实这些东西里面有几样我见过,他曾经带到我们协会过,可是有些事我当时不便给他听,因为那涉及到行规了。”
“现在老爷子走了,那我没什么忌讳了,我把一些实情告诉你吧。”
他拿起签名为吴道玄的古画道:“这些赝品是当代的赝品,作画者都是高手,不光精于画技、精于造假还精于心理战。”
“他们知道现在人防备心极强,直接临摹名家名作容易识破,于是他们折中去以古人身份作赝品,就像这个‘玄’字少了最后一笔这种伎俩,就是他们最常用的把戏!”
孙连善顿时呆住了。
王忆听的啧啧称奇。
饶毅无奈的:“我第一次看你父亲带来的画作时候就看出玄机来了,但我不好。孙哥,希望你能理解我,你父亲收到的作品太多了,这些人的力量拧合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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