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子顿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嗯,真香,真是纯肉的?你家真是挖到金饼子卖上大钱了,真舍得造啊。”
好几个人看向李岩华。
欲言又止,满脸艳羡。
李岩华板着脸说:“行了行了金老二,你吃你的吧,怎么大肉包子还堵不住你嘴巴?”
机动船在多宝岛接人后又走了两家岛屿,然后便驶向了大鹏岛。
大鹏岛的地形跟天涯岛很像,是一座海上山岛,从某个角度看像是一只收敛羽翼的大鸟,所以得名为大鹏岛。
这岛上缺乏淡水,是个无人岛,不过岛屿位置独特,这一带水下有暗礁,偏偏又是沪都去往县里的必经之地,所以就在山峰平坦的山顶上建起了一座灯塔——
这一点也跟天涯岛很像,山顶地势平坦。
公社的机动船来到大鹏岛,此时天色已经晦暗了,天上阴云更加的浓重,一岛孤悬海外,黑云之下,海上幽暗。
然后突然之间灯塔上亮了起来。
王忆急忙捂住眼睛。
是谁在装逼,好特么刺眼!
这灯塔的光是真的亮。
海风呼啸而来挟冲击之势嘶吼登岛,怒潮此起彼伏席卷上海岸,好些雪白的水花倒卷落下,像是一场暴风雪。
岛上有个小码头,因为灯塔是有人工作的,这码头供补给船停泊使用。
机动船小心翼翼的靠上码头,此时看到他们到来有人快步赶过来,然后打着手势指引机动船停靠。
王忆抬头看向山和灯塔。
山顶海拔能用三四十米,塔高有二十几米,塔身是传统的红白横纹相间,看起来很巍峨,是外岛最高的灯塔。
机动船在狂风中靠上码头,石干事扔掉烟蒂指挥着下船。
洋洋洒洒一百多号汉子下来了。
石大章跟石干事有亲戚关系,他也是一个生产队民兵小队的队长,所以潜移默化的就成为了混合队伍里的新队长。
他问刚才指挥船只停靠的老汉说道:“强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天把我们给调过来了?”
强伯是大鹏岛的守塔人,他苦着脸说道:“这灯塔是上个世纪的83年建的了,到现在整整100年了。”
“你们看着这灯塔是水泥石砖建起来的是不是?其实不是,它里面是木头骨架,不过为了避免被水汽腐蚀后来就在外面封了一层水泥和石砖。”
“现在时间太长了,里面木头骨架好些关键部位不行了,所以政府想要把它修缮一下,就拆掉了基底的石砖准备从下往上加固。”
“本来这计划是省城大学一个建筑教授指导的,没什么问题,谁能想到今天突然来了一场大台风?”
李岩松阴沉着脸说道:“谁想不到?老话说的好,夏至常雨,台风徐徐。夏至过去了,台风肯定会慢慢的来啊!”
其他民兵纷纷说:“是啊是啊。”
“这什么教授啊?连这道理都不懂?别误人子弟了,回家种地吧。”
“就是嘛,咱没念过两年书可也知道七月八月台风多,我要是想修灯塔可不会选这两个月。”
民怨沸腾。
本来台风要来了家里要忙活的事就多,而且台风天海上危险,没人愿意这时候出门。
结果公社一纸命令把他们这些强劳力全从家里给征用了,他们心里头怎么能舒服?
码头后的岸上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个穿着藏蓝中山装、带蓝色军帽的老人一脸尴尬。
王忆看出他身上的书卷气,猜到这就是那位省城大学来的教授,于是便对其他人说道:“来都来了,就别抱怨了,咱先听听公社的安排,看看需要咱们做什么,争取给国家和社会做点贡献。”
“嗯,你觉悟真高。”有人撇嘴说。
天涯岛民兵小队的人听不得有人嘲讽王忆,大胆立马钻进人群一把抓住个青年的衣领拖了出来:“妈比的溜子你说的话?你过来把话……”
“别,大胆放手。”王忆赶忙上去拉开他。
刚才那话确实没点卵用只会让人心生反感,这点他清楚,但他也不好意思看着大家伙在埋怨而老教授在尴尬。
溜子一伙的人也要出来,不过他们想推搡大胆,结果天涯岛其他民兵还有李家兄弟一起上前瞪着他们,他们毫不犹豫的又退回了人群里。
王忆把大胆拉开,给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这跟觉悟高低没关系,就是那句话,咱们来都来了,想走是走不了吧?”
“所以咱只有好好表现,在公社领导面前立个功,以后让领导帮咱向政府争取点好处这么一条路走,否则呢?跟领导耍横、跟同志们打退堂鼓?那咱们不是白来一趟吗?”
“不光耽误了家里的活,还上了公社的黑名单,这样是不是得不偿失?”
吃过王忆包子的金老二立马说道:“没错,王老师这人有文化,他说的对,咱都已经来了,还抱怨干什么?干活换功劳吧。”
正在忙着加固机动船的石干事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事?刚才吵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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