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凑上来跟熟人打招呼,王东喜也递上烟卷。
都是王忆送的,他们乐的送人。
有面子。
这比自己抽烟还要爽气!
断断续续的不少熟人跑来打招呼,都想蹭一根烟卷,蹭到了他们不抽,也是夹在耳朵上留下来。
烟卷被当成了装饰品!
这年头确实可以做男人的装饰品,耳朵上夹着烟卷要么是条件好、要么是刚跟领导干部们说过话,干部给递了烟。
渔家摇橹的汉子们是不舍得自己买烟卷抽的。
还有人带着孩子过来的,队里人便从报纸漏斗里倒出几颗花生给孩子。
这年头日子不好过,天涯岛不产花生,多数人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花生,因为生产队的钱多数买粗粮很少买瓜子花生这样的零嘴。
像刘红梅、凤丫拿到了王忆给的花生已经全分给孩子了,她们自己都舍不得吃。
王忆分的花生要么是五香花生米、要么是酒鬼花生,别的不说口感够脆、味道够香。
这种花生别说82年,22年吃起来也是一粒接一粒的吃不够。
于是孩子吃着花生眉开眼笑,笑着笑着闹腾起来:“娘,花生米没有了,我还要、还要!”
很快刚离开的人家又回来问:“他嫂子,你那花生是谁家买的?多少钱呀?”
队里人也为难:“不是在这里买的,是我们生产队供销社里的……”
“你们生产队有供销社了?”外村人听到这话大是吃惊。
多宝岛有供销社,因为岛上以前有三个生产队、现在有三个自然村,可是像天涯岛这样的独户岛都是没有供销社的,买东西很费劲。
“我们队里还通电了呢,门口就有电灯泡,晚上可亮堂了,干点啥都方便。”骄傲的声音响起来,引得周围好些人询问:
“天涯岛还有电灯泡?就是城里那样的电灯?”
“吹牛逼呢,他们哪里有电啊。”
“真有电了,我前天还去他们码头上耍来着,四个大灯泡子,很亮堂……”
纷纷议论声中也有人来找王忆:“王老师还有花生米吗?我家亲戚孩子爱吃,想找你买点。”
王忆一拍手说:“没了,我带的都分给大家了,最后的也送人了。”
队里人便叹了口气。
王忆摸摸裤兜,还有大白兔奶糖便递上去:“要不给你亲戚家小孩吃个糖吧。”
队里人赶紧道谢,旁边跟来的人也说:“小鹏,还不快谢谢叔叔。”
小孩接过糖扒开糖纸塞嘴里,含糊的说:“蟹蟹苏苏!娘,糖好吃,奶甜味的,很软!”
“别咬着吃,含着吃。”大人叮嘱一句,然后又对队里人说,“二嫂,你们队里现在真不一样了,出来看电影还给发喷香的花生米、奶糖,我们队里想都不敢想。”
队里人笑道:“是我们王老师大方!”
这时候扩音器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响亮,乱糟糟的晒场就跟停了风的海面一样顿时平静下来。
这是要正式放电影了!
果然,幕布上抖动着出现了‘长安电影制片厂’七个金色大字。
晒场越来越安静,逐渐的只有扩音器里传出声音:
“韦伟。”
“嗯?”
“要是我的眼睛,真的瞎了,怎么办?”
“那,我就想对小孩一样,每天牵着你,你想到哪儿我就带你到哪儿,嗯?”
片头一对男女依偎在一起进行简单的对话,王忆立马听见了吞口水的声音,还听见好几个人在嚎叫:“爱情!这个就是爱情!”
王忆暗暗接了一句:爱你妈个麻花情。
他没怎么盯着电影看。
熟悉了82年的民风民情后他感觉这电影多多少少有点矫揉造作,里面的表演就是舞台腔。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需要低调,他现在真想对着电影厂喊一句:我上我也行!
后面他主要盯着地上的青年。
此时也有人在找这个青年:
“他妈个批,虎逼刀呢?虎逼刀哪里去了?”刘大彪伏在船头生气的问。
刘黑子嘀咕道:“谁知道呢?彪哥我跟你说过了,这小子不服管教,你非要带着他,这不是带着个麻烦……”
“行了别给我叨逼叨,这时候了还告状?大壮和猛子下来没有?”刘大彪有些焦躁起来。
刘黑子拿起在关外抢的苏俄望远镜仔细看向山顶。
山顶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刘大彪阴沉着脸说:“怎么回事?就是让他俩宰一条狗从狗肚子里剖几个狗崽子,怎么还没回来?在那里吃上炖狗肉了?”
刘黑子说道:“彪哥,你说他俩会不会出事了?”
“不可能!”刘大彪断然道,“大壮和猛子都是老猎人,这生产队的青年壮年都去看电影了,今夜岛上最空虚,他俩去摸死一条带崽的狗绝不是问题!不可能被人发现,因为岛上没有能发现他们俩的了!”
“那他俩怎么还没有下来?”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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