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使,所有工作就是为了建设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新中国!”
“所以同志们来了,咱岛仔绝不会拉胯,社员们自己提出了一个口号叫做两个只要!”
说到这里他激动起来,使劲挥舞拳头郑重的说道:“只要家里有能躺下的地方就不叫同志睡街头!只要锅里有一口吃的就不叫同志饿肚子!”
“其实吃睡好说,主要是指挥部没地方铺设,客厅、厢房、卧室都得利用,有的甚至放在老百姓的厨房里头,这样到了烧饭时候,这指挥部就得解散!”
王忆哈哈笑。
他看老汉手头的香烟只剩下个烟屁股,便又抽出一根递上去。
老汉这次没有直接抽,他先看了看烟卷上的牌子,发现是华子便放到耳朵上夹了起来。
王忆说道:“那时候一定很热闹。”
波叔脸上露出缅怀之色:“太热闹了,你是一辈子看不见那场景了。”
“五金店和供销社都被清空!加油站——那时候还不叫加油站,叫工业油服务社,工业油服务社库存见底!”
“粮管所库门打开米面全出!副食品店总是供不应求!”
“所有单位都要加班加点!”
“医院大夫要去码头蹲点,民兵连日夜不休保护渔获防止反动派来搞破坏,到处挂着标语——一切为了赢得渔汛大会战的胜利!”
他越说越激动,身躯都颤栗起来。
王忆不知道他有没有高血压,赶紧递给他矿泉水让他缓缓情绪。
波叔推开了,说道:“我不渴,你听我说,这还不是最热闹的地方,你知道哪里最热闹吗?”
王忆摇头。
波叔笑道:“提醒你一下,跟机有关!”
王忆大惊:“跟鸡有关?那时候社会风气那么正气,怎么咱这里……”
不过这个答案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十几万的渔家汉子汇聚于一处。
结果波叔给他一巴掌大笑道:“想什么呢?是码头边的电机店!那全是修三机的,你知道三机是什么吗?”
王忆尴尬的摇摇头。
这个他真不知道。
波叔说道:“是对讲机、探鱼机和收音机。”
“那时候人是真的多,船也真的多,我记得7、73年,对,73年的时候来咱们福海渔场作业的有八万多人,船是五千八百艘,到了83年来作业的渔民得有二十五万人,船是一万艘!”
“那时候我们公社要喊口号,喊的是淡季变旺季!什么大鱼小鱼、鱼爹娘、鱼祖宗、鱼子鱼孙一网打尽!”
说到这里他开始叹气,脸上露出愁容。
王忆下意识说道:“这可是过度捕捞啊。”
波叔低下头说道:“是,但那时候不懂这个道理,以为大海是取之不尽的。”
“结果后来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资源衰退、溃不成汛——真他娘难受!”
王忆又递给他一根烟。
波叔顺手夹到了另一边耳朵上,掏出一包利群叼了一根:
“现在咱们这里好些野生的东西都绝迹了,大黄鱼、小黄鱼、带鱼和乌贼,这是咱们引以为豪的四大家鱼。”
“什么叫家鱼?家家户户都能捞都能有的鱼,结果如今除了带鱼能见着,野生的大小黄鱼和乌贼全没喽。”
“我孙子今年十五岁,你要是把大黄鱼崽和小黄鱼放一起,只要个头没差距,他甚至分不清。”
“这在七几年八几年的时候,哪能想象啊!”
王忆陪着他一起叹气。
波叔又给他讲起了当年渔汛大会战的往事。
只有提起这个话题,他才会意气风发。
随着太阳越来越高,海雾越来越淡,最终开船的波叔儿子大喊了一声‘天涯岛’,王忆被喊的身躯一震,急忙抬头看去。
此时已经远离海岸,海水不再是浑浊的灰黄,而是清澈的碧蓝。
不过这不是好事。
翁洲外海的海水之所以浑浊与污染无关,那是因为南面呆湾暖流沿南海岸线向北流动,北面鬼子寒流及黄海冷流沿北海岸线向南流动,两股潮流在此交汇,海底的泥与沉积物被搅拌了起来。
另外当地有三条大江流入大海,带来了大量的泥沙,淡水与海水交融形成了沿海独有的混合潮。
海底的沉积物漂浮给海洋生物提供食物,混合潮给它们提供栖息环境,这才有了福海大渔场。
天涯岛附近海水清澈,水至清则无鱼,这样的环境下渔获产量往往不佳。
湛蓝的海上是一座碧绿的岛屿。
岛上是此起彼伏的山,山上有还算茂盛的树,之所以显得碧绿,是因为山上长了许多的藤蔓。
青藤攀爬,从山脚覆盖向山顶。
山脚下有没了门窗的房屋,上面同样爬满青藤,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波叔有些唏嘘:“天涯的王家村以前很热闹,那是大村,村支书王向红是个能干的人。”
“你们村里还有个老兵,听说他在北韩打美帝立过大功,还是这两年政府查档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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