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陆知非不由迟疑,碰上与她有关的事情,他竟也变得这般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慕雪窈察觉到他走神,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薄唇上见了血,铁锈味弥漫在二人的唇齿间。
鲜血的味道令她躁动的情绪平复许多,转而轻舔他的唇瓣,直到他唇上伤口再流不出一丝血液。
但若要彻底平息血蛊,需要的是蛊母宿主的血。
陆知非蹙起眉头,胸膛颤栗不已,感受她湿滑柔软的舌面勾勒出他的唇形,这般亲昵的举止,却能愈加强烈地撩拨起他的情欲。
他伸手托在慕雪窈颈后,回吻住她,一口气将阳具推入深处,柔韧的内壁因为贸然加快速度地侵入而剧烈收缩起来。
理智被燃烧殆尽,只余下本能的肢体纠缠。
这场情事极为持久,陆知非泻进她体内时,窗外已升起悬月。
待呼吸平息后,二人对视片刻,慕雪窈忽而抬手,将他头顶的玉簪抽了出来,青丝如瀑散落,玉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搂着他的脖颈,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陆知非的体温比她低一些,身上有清雅的香气,很是好闻。
她有很多话想说,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在明华山这半年,扮演着小师妹这个角色,在这场戏中,她将他当做师长尊他、敬他,剥离开这个身份后,心中却清楚,这种关系早晚有一日会改变。
“你既早知晓我的身份,为何不揭穿?”她问陆知非,声音里还带着情欲未消散后的甜腻喘息。
陆知非目光沉静,回:“你既早知我知晓你的身份,为何不揭穿?”
彼此心中其实都知道答案,只是答案却都不愿说出口。
花见绯与谪月剑仙,一个是杀人如麻的魔头,一个是素有清名的剑客。
世人无论如何臆想,都绝不会将这二人联系到一处。
可如今,他二人同在一榻,还顶着师徒的名分,纵欲缠绵,共赴云雨……多荒谬可笑。
慕雪窈恢复些力气,从塌上坐起,弯腰去拾地上的衣服。
身下的沉涨感令她不由垂眸,双腿之间白浊溢了出来,沿着大腿根往下淌,滴在木质的地面,发出黏着沉闷的声响。
她想起来一件事。
血蛊发作得匆忙,她似乎忘记,让陆知非服药。
“你不担心,我用过药。”陆知非的声音却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慕雪窈系上腰带,侧目看他。
他已整理好衣冠,眉眼微垂,就好像方才那些俗世间属于凡人的情欲,都不曾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依旧是清澧幽寂的那轮孤月,只能遥望,无人可摘。
她回过神来一些,为了掩饰心下悸动,她问:“谁给你的药,叶琸?”
叶琸的确知晓一年前她与陆知非之间的事情。
不过她却不清楚,陆知非与叶琸之间有什么交集。
“是。”陆知非只回一字,似乎不愿多言。
慕雪窈也不打算细问,换好衣服,随意挽了个发髻,又自顾自道:“血蛊拖不了多久,我明日要回溟花宫一趟,师兄师姐那里你帮我遮掩一下。”
“此去,多少时日?”陆知非问她。
身上分外黏腻,慕雪窈想立刻赶去后山的汤池沐浴净身:“半月,一月……我也不大确定。”
她话音落下,便踩着窗沿轻功离开。
月光投过窗扉洒落在地。
被推开的木窗被风吹得摇晃,满地的纸张四处散落,墨点落在上头早已晕散开。
陆知非俯身拾起一张。
熟宣之上,用寥寥笔墨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身形,与温雅的眉目。
长夜依旧,夜风徐徐吹进,陆知非没有掩上窗扉,任夜风吹散室内情事后的暧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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