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孙志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陈玉书返身坐在沙发里,拿过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如释重负的感叹道:“他走了,要和我离婚。”
话筒那侧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不许离婚!”
“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不是我。”陈玉书辩解道。
“是谁都不行!”男子霸道的说:“你正处在事业关键期,离婚对你不利。”
陈玉书咬了咬嘴唇,“我在想,我们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要的就是这样结果。”男子冷声道:“孙志傲走了也好,没有人打搅,踢掉这块绊脚石,我们就无所顾忌了。”
“好,我听你的。”挂断手机的陈玉书,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反倒愁云密布。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左右,娄天元率先过来。
厉元朗让他坐下,递上一支烟。
喷云吐雾中,娄天元叹气道:“昨晚要下班的时候,陈书记把我叫过去,好一顿发火。”
厉元朗弹了弹烟灰,安慰道:“消息从你们公安局传出去,陈书记不怪你还能怪谁。”
“唉!”娄天元长叹一声,“我得知消息那会儿,这事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中间经过多人口舌,不泄露才怪。”
“要说孙志傲也够倒霉的,加入一个微信群,和其中一个叫小美的女人聊得火热。第一次在宾馆见面,才知道对方是个暗娼。”
“转过去一千块钱,啥事还没干成,就被接到举报的派出所民警当场堵个正着。”
厉元朗听出来娄天元意有所指,貌似孙志傲可能被人设计了。
只是涉及到陈玉书本人,他不想牵扯其中。
最主要的是,他更加关心罗老栓夫妻被害案,尤其失踪孩子是不是儿子谷雨。
于是他岔开话题,询问起这件案子。
娄天元自然知道详细经过,他说:“这起案件很蹊跷。罗老栓是罗家村出了名的贫困户。老伴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全靠家里的几亩薄田勉强度日。”
“因为老伴年轻时就有病,不能生育,可他又没能力抱养别人家的孩子。直到三年前某一个晚上,不知是谁把一个两岁大的男孩放在他家门口。由此,这对老夫妻就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一直抚养到出事之前。”
“罗老栓夫妇家里穷,人又老实,没听说有仇家,遭此大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厉元朗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算起来,谷雨丢失那阵,快到两岁了。
而且,丢失时间也差不多有三年多,和罗老栓抚养的孩子正好吻合,难不成……
他正想循着这条消息问下去,穆广森敲门进来,说邢飞已经到了。
“让他进来。”厉元朗掐灭香烟,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
他没有托大,一般来讲,上级接见下属,都不用动地方,这是规矩。
厉元朗反而走到门口迎接,身边站着一身戎装的娄天元。
随着办公室的门打开,邢飞身着警服,步伐生风的走了进来。
先是冲厉元朗敬了一个礼,然后双手紧握厉元朗,恭敬道:“厉市长,您好。”
厉元朗微微颔首。随即,邢飞又和娄天元握手打起招呼。
三个人重新坐在沙发里,邢飞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认真做起汇报。
大致情况厉元朗已经知道,邢飞着重讲述案件的侦破进程。
厉元朗摆手制止道:“邢飞同志,关于案情的侦破细节,我就不过问了。我想问的是,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邢飞摇头说:“我们分析,凶手就是为了那个孩子。罗老栓家贫如洗,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而且他们家在村子里口碑很好,从不得罪人,基本上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性。”
“孩子至今下落不明,显然是想抢走那个孩子,惊动了罗老栓夫妻,并做强烈反抗。凶手这才下了死手,用刀先捅死罗老栓,杀他老伴就是杀人灭口。”
娄天元插嘴问道:“案发时,附近就没人听到或者看到凶手?”
邢飞解释道:“罗老栓家在村子最西面的半山腰,方圆几百米没有人家。案发时间又在深夜,我们调查过,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不过,在管平镇的监控摄像头,我们发现有一辆无牌照的黑色小轿车形迹可疑,正在调查。”
厉元朗便问:“丢失那个小男孩的照片呢,拿来我看一看。”
这一问,反倒把邢飞给难住了。
“厉市长,我们翻遍了罗老栓家里,没有发现关于小男孩的照片。只能通过村民口述,我们画出小男孩的大致相貌,您看一看。”
说着,邢飞掏出一张白纸,那是警方手绘的素描像。
厉元朗仔细辨认,眉眼间和谷雨倒是有几分相似。
毕竟,他有三年多没见过儿子了。
他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谷雨。
只能说,有四、五分相似度。
不用猜也知道,所有和小男孩相关的照片,准是被凶手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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