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卫东愣住。
张继伟抱着胳膊,大拇指摸着下巴,得意洋洋说:“鲁强和我们厉总第一个回合完全占据上风。知道厉总窝囊,还不趁机狮子大开口,一百万算个屁,就是要二百万,我都不觉得奇怪。”
李耀东和梁卫东纷纷点头,一致赞同张继伟的分析。
梁卫东眨了眨眼睛,提出一个疑问,“我听说厉总背景挺厉害的,深受省委栾书记器重,怎么会……”
张继伟摇头晃脑道:“传闻不可信,栾书记若是器重他,会派到咱们公司来?谁不知道,顺通不好做,夹在三大运营商之间,靠人家从嘴角掉下来的饭粒生存。”
“那三家是央企,我们才是国企,和人家拼不过,也比不过。咱们还有几万老员工拖累,效益又不景气,想要一飞冲天,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
李耀东赞许道:“继伟说的有道理。栾书记真看中厉总,安排当一个市长都没问题。前一阵子全省刚进行一次大的人事调整,这不就是个机会。”
“孺子可教。”张继伟笑哈哈的拍了拍李耀东的肩头。
“少来,你敢占我的便宜,罚你。”李耀东半开玩笑。
“怎么罚,我随时听候你的调遣。”
梁卫东出主意说:“佳白的杀猪菜是一绝,我知道一家做的味道好。要不然晚上我做东,咱们哥仨出去透一透?”
张继伟则说:“卫东,你别看我,听老李的,老李决定。”
李耀东想了想,“看样子,我们在佳白待的日子不会短,得先应对好祖安宁的家属,他们满意了,姚兵才有可能放出来。”
叹息一声,他又说:“出来好几天了,一口酒没喝,还真有点想了。我估计晚上没什么事,就按照卫东的建议办吧。”
“那行,我马上打电话定位子。”
梁卫东拿起手机正要拨打出去,却被李耀东打断,“你们说,用不用招呼厉总一声?”
张继伟第一个摇头反对,“我看算了,厉总那么严厉,只吃工作餐不上酒水,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喝酒。”
梁卫东也说:“跟咱们这位窝囊老总对饮,我是没兴趣。”
李耀东拗不过,只好妥协。
三个人暗中约定,晚饭少吃,留着肚子吃大餐。
此时的厉元朗,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他在等一个电话,一个很关键的电话。
结果电话没等来,却等到秦玉华的登门。
一进来,直截了当说:“厉总,刚才林曼委托的律师找我了,他们把赔偿协议又改了,请您过目。”
说着,秦玉华将协议递给厉元朗。
厉元朗一边看,秦玉华在旁边做补充,“一开始,林曼提出我们只赔偿一百万,这次加码了,增加两条。”
她掰着手指逐条说明,“第一个,我们要负担祖安宁所有丧葬费,还要给他买块墓地,指定买市郊最好的家族式墓地。”
“第二条,祖安宁儿子现在上学前班,才六岁,要负担他从今往后一直到十八岁的抚养费用。”
“我粗略算了一下,按照协议书上的内容,这两项加在一起,有五十万。也就是说,林曼提出一百五十万赔偿款,只要钱一到位,这件事才算彻底了结。”
“简直就是讹诈!”厉元朗气呼呼的把协议书摔在茶几上,脸色铁青。
他背起手在地上来回走着。很显然,中午和鲁强过招,鲁强自感摸到厉元朗的命门,才会通知林曼加了砝码,打算狠狠敲佳白分公司一竹杠,以保证林曼母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秦玉华同意说:“祖安宁是在下班时间,偷偷溜进办公室,在那里跳楼自杀。这件事本身和我们关系不大,明摆着林曼受人指点,把我们当成大肥猪了,任意宰割。”
“我们出于人道主义,给他们一点点赔偿,是看在祖安宁是公司员工,是为公司做过贡献的份上。他们不能以此相要挟,尤其扣了姚总作为人质,逼迫我们就范。”
“厉总,这件事不能任由林曼他们肆意妄为,一旦得逞,我们不仅有损失,还会被动。要是被别有用心的其他员工掌握到。今后,很可能出现更多的无理取闹,这对我们工作会造成极大不利和影响。”
厉元朗思索片刻,命令道:“秦玉华同志,你不要答应也不要反对,模棱两可的态度,想尽一切办法稳住他们。”
转过身去,面向窗外,厉元朗深有意味的抛出一句话:“坚持过今天晚上,我们就有转机了……”
秦玉华直纳闷,离开回去的路上,一直琢磨厉元朗这句话的含义。
次日早上,厉元朗起床半天,吃早餐的时候,问穆广森:“李耀东他们还没起来?”
穆广森苦笑道:“李耀东书记和张副总以及梁主任,他们三人昨晚出去喝酒了。好像半夜才回来,我通过门缝看到,三个人走路都散脚了,搂脖抱腰的,应该全喝醉了。”
厉元朗平静说:“喝就喝吧,让他们适当放松,不至于无聊透顶,背后嚼舌头根子。”
喝了一口稀粥,厉元朗又问:“你联系他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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