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红钞票递给肖展望,而刘树喜则不是滋味的说着怪话。“肖乡长升官了,打牌水平也提高不少,和原来就是不一样。”
这不明摆着,以前肖展望输钱是他不敢赢,如今他赢钱是因为当了乡长,和马胜然是平起平坐的正科级。
刘树喜能想到这点,马胜然怎会不知道?阴冷着将面前仅剩的几张百元大钞撇给肖展望,气鼓鼓的一句话不说,开始码牌。
“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孟部长他们刚到饭店,咱们现在去也不晚,还是等哪天再玩吧。”肖展望手里攥着一大把钞票,把牌一推,不玩了。
“不行,再摸四圈,谁都不许走。”马胜然怒气哄哄的说着,没有动地方。
肖展望却说:“马书记,都玩十二圈了,孟部长来,好歹咱们也该露个面。再说,你都输没钱了,搁什么玩。”
“搁命。”马胜然瞪着血红的眼珠子,那样子都要吃人了。“我马胜然这条老命怎么也值个万八千的,这样,我赢了你给我钱,我输了,我把命交给你,任你处置。”
“不就是个玩牌嘛,至于说的那么吓人,谁敢跟你赌命,犯法。”肖展望也挂不住脸,有些不满的赌气回应道。
马胜然瞪着眼睛死死盯住肖展望的脸,而肖展望也不怯场乜斜着眼看他,笑眯眯的神情里隐藏着不屑一顾。
气氛陡然紧张,大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刘树喜和谭刚见势不妙,谭刚马上从中劝解,并暗示肖展望说:“再陪马书记玩四圈,老肖,差不多就得了,你要是再胡牌,我输得就只剩下裤衩子了。”
这句玩笑话一说出口,在座没有一个人笑,气氛这么紧张,谁还笑得出来。
刘树喜见状,赶紧出去找旅店老板借了一万块钱,规矩的放在马胜然面前,然后一挥手说:“赶紧的,谭刚,码牌啊。”
就这样,在马胜然重新有了赌资后,四个人又打了四圈麻将。和以往不同,这四圈牌打得相当沉闷,除了打牌时喊一声牌的名称,其余的闲话一句没说。
一个小时多一点,四圈牌打完,马胜然总算捞回了一些,可他仍旧脸色难看,沉默不语,心事重重。
“走吧,马书记,我刚给高老板打电话,她说孟令江正喝兴头上,都开始跳舞了,咱们现在就过去,非灌趴下他不可。”
“滚开!”马胜然一把推开刘树喜拽他衣服的手,怒不可遏道:“要去你们去,老子今天身体不舒服,回家睡觉去!”
随后,马胜然一脚将椅子踹翻,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
“什么牌品,输俩钱至于么。”肖展望直撇嘴,咬着香烟抽了一口,“呸”的吐在地上。
刘树喜没说话,披着衣服坐在椅子上发呆。倒是谭刚说了两句埋怨肖展望的话:“你也是的,马书记手气背不会让着他点,非得胡牌,还竟胡马书记点的炮,这不是不给马书记面子吗。”
“玩牌有输就有赢,我每次输钱也都乐呵呵的,哪像他那样,输不起就别玩。”肖展望嘟囔着对谭刚说:“现在他们酒过三巡了,咱们跟他们拼酒去。”
谭刚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并问刘树喜去不去。
“你们去吧,我喝酒不行,张国瑞是酒坛子太能喝,我干不倒他,再把自己喝趴下,还是算了吧。”刘树喜摆摆手,打起了退堂鼓。
“走吧,管咋的今天也是老肖高升的大喜日子,咱们总得过去庆祝一下。”谭刚不由分说,拽着刘树喜跟随志得意满的肖展望走出“夜雨香”旅店,直奔“夜雨花”饭店而来。
路上,谭刚和肖展望走在前面,刘树喜离着有几步远一直跟在身后。
谭刚偷偷问肖展望:“老肖,你今天这么做是不是故意的?”
谭刚和肖展望有私交,私底下关系不错,也没隐瞒,压低声音说:“马胜然太猖狂了,咱们总不能在他手下一直压着吧,何况我当上乡长,是金县长大力举荐的,有金县长给我做后盾,我怕他马胜然做个球!”
“嘘!”谭刚做了个小点声的手势,暗指刘树喜是马胜然的铁杆代言人,还是小心为妙,别让他听了去。
岂不知,他俩的话一点没糟践,刘树喜支着耳朵全部消化进肚子里,嘴角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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