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苦说不出,荀晋源捧着书卷,连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在这提心吊胆的一天里,杨六娘确实如约没有打扰他,不仅将书箧完好无损地还给他,而且弄了不少好菜给他,还是一点没药的那种。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这杨六娘就图他的人吗?荀晋源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怪自己思虑过多,搁下书卷,在屋里反复踱步。
“不若先稳她一稳,佯装答应再图后事?只要把东西要回来,入京之后一切就好办了。”荀晋源自言自语起来,内心备受煎熬,君子不妄语,虽然这女子强迫他在前,可为了一己之私去欺骗女子,也实非什么正义之举。
坦白来讲,听到有人喜欢自己,他真的没有半分动摇吗?荀晋源好死不死想起了那夜的自渎,私密的情状被她看了去,将礼义廉耻抛诸脑后,只为在欲海沉浮,竟还感到,感到无比畅快?
“我还在期待些什么?明明什么都不会发生的!只要进了京,以后就不会再踏足这里了,管他什么五娘、六娘,通通与我不相干!”荀晋源摇摇头,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科考在即,还在想这等淫事,自己真是没救了。
就在荀晋源胡思乱想的当口,门“吱呀”一声响了,杨六娘推门而入,意有所指地问:“荀公子,可考虑周全了?”
听到六娘的娇声细语,荀晋源像见了鬼似的坐了下来,捧起书卷,几乎要把脸埋进去。他这是在做什么?平日见了书塾的夫子也不曾怕成这样。
“咳咳,那个杨姑娘,荀某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荀晋源咽了口唾沫,还是说了些违心之言,“待在下进京赶考之后,修书一封给家里,再依规制行三书六礼,可好?”
男子的承诺是不可轻信的,六娘最是明白这个道理,说什么从长计议,什么以后的,全是给女子虚假的期待。荀生的那些话,六娘听在耳里,却也并没有去挑刺,只问他要一句准话,“照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答应了再反悔就是诓骗,荀晋源的手指攥紧了书页,抿着唇迟疑不定。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六娘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走到人身后去耳语,“荀公子,这书你看了一天了,怎么还是这几页?”
“什么?”还没意识到六娘帮自己做了决定的荀晋源,耳根子一热,连带面庞也现出了绯红。
未尝试过云雨的男子,最是经不起撩拨,荀生真想骂自己不争气,可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书卷上了,眼睛看再多页,脑子里也只剩六娘刚刚的耳语。
“荀公子,你的脸好红呀!是这屋里太热了吗?”六娘的手指贴上那片绯红,沿着他的下颌线慢慢往下。
“男女…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并无婚约在身,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你不要动手动脚!”荀晋源能感受到女子的指甲轻轻刮过自己的颈脉,反应极大地往边上挪了挪。
见荀生“贴心”地给自己挪出了位子,六娘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六娘一介女流,如何对公子你动手动脚?”
“荀公子,其实六娘不在乎什么名分的,只要你有心,我有心,何必在乎那些虚名?”杨六娘将半个身子都倚在荀晋源肩上,作小女儿情态,“六娘也知道,自己是在强留公子,像您这样的人中龙凤,合该配那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贵小姐,如我这般粗俗的市井女子,怎入得了您的眼?”
荀晋源并不觉得身边倚着的是市井女子,这杨六娘应是那话本子里吸人阳气的精怪,如此娇嗔莺语,岂非考验人的定力?
“所以,荀公子,六娘不求什么以后,只图片刻欢愉……”杨六娘拦住了荀生的胳膊,见他没有挣脱,又加了一把火,“今夜露重霜浓,六娘孤枕难眠,唯愿与公子相拥而眠,以解相思之苦。”
若还听不出这是在自荐枕席,荀晋源就真白读这么多年书了,他既震惊于这女子的大胆,又因把柄在她手无力推拒开,最后直接面红耳赤地不敢看她。
杨六娘摇了摇荀生的胳膊,咯咯笑道:“荀公子,你还不敢看我吗?”
“不可,这怎么能行?无媒苟合犯了大忌,为世人所不容!”荀晋源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抽回手,任由六娘抱紧了他的胳膊。
六娘面上还在陪笑,心里却已经骂骂咧咧了,这个荀生也太认死理了,明明她都说了不要他负责了,还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
“这种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没多少耐心的六娘,将手撑到了人家胸膛上,非要荀晋源看着自己说话。
荀晋源不敢再向后仰了,见六娘整个人都钻到自己怀里,不词穷也词穷了,“这,这这这……”
“荀公子就不想,继续上回没办成的事吗?”六娘是想帮荀晋源回忆回忆那晚的情事,她的手从他的胸膛滑下,隔着衣服摸到小腹,再往下便是裆部,“让六娘帮帮你嘛!”
荀晋源心乱如麻,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阻止杨六娘,他恍神忆起那夜自渎销魂蚀骨的滋味,竟突然闻到一股独属于女儿家的幽香。
“不,不可!”话虽如此,荀晋源的昂扬已在六娘的抚弄下支起了帐篷,他竟不知自己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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