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衍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似乎是那天晚自习偷偷溜出教室,漫无目的地走到实验楼顶楼的自习室。
连廊对面的实验楼是竞赛生补课的教室,联赛结束后竞赛班短暂放了几天假,教室里只坐着一个人。
时值盛夏,陈思尔走到那里已经满头是汗,她循着一点老旧空调吹出的凉风在半开的窗棂边站定,不经意瞥见戴着耳机在做题的少年。
夜色安谧,她就此停在那里久久看着他,自习室浅色的护眼光烂漫地铺了一地,笔尖在纸页沙沙的划过,陈思尔像在窗缝中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随意地握着笔很快填满了半张答题卡,头发和睫毛都带着弯曲的卷度,在风中微微浮动的样子让人想伸手去摸一摸。皮肤又那么白,像散发着寒意的冰块。
如高处的一片孤云,或是清峻的松。
weibo:炖肉的闻人醉
陈思尔觉得自己那些郁结成团的心绪一下被抚平了似的,扶着额头,支在窗台上敲他的窗户。
“你是一班的吗?你叫江衍?”陈思尔印象里没见过这么号谪仙似的人物,但不难猜到他是谁。
“我是。”江衍取下耳机,转头看向窗边,似是沉默了下才开口,声音如枝头的雪,给陈思尔减去几分燥热:“你站在那干什么?”
“看星星啊。”
陈思尔觉得这是自己整个高中最大胆的事了,她越过顶楼的天窗,指了指他的身后。
江衍微惑:“看星星?”
其实是在看他。
长得这么明亮的人,和星星又有什么分别呢?
但是陈思尔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诌,说他背后的方向是南鱼座的主星,一颗星等强度很高的星星,还有一个很悦耳的名字,叫北落师门。
江衍没有接话,却也没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就这么开着窗户感受着外面的热风和少女的雀跃,听她讲天上的星宿。
陈思尔不顾汗水洇湿眉毛,脱下眼镜和他平视:“我走了好远才到这里,可以进去坐坐吗?”
江衍沉默了好一会,才起身给她开了门。
后来陈思尔才知道那间顶楼尽头的小教室平时只有江衍和数竞班的两三个人用,几乎没有其他人踏足。
陈思尔刚在空调风口边坐下,介绍完班级姓名,江衍还没应声,大约是刚刚话说久了,陈思尔就感到鼻腔一阵干燥刺痛。
她慌忙捏住鼻子,当着江衍的面,人中淌下两道血痕。
靠。
陈思尔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拢了拢自己汗湿的厚厚短发,想象到自己的样子简直狼狈极了。
她盯着地板不敢多看江衍一眼,瓮声瓮气地给自己找补:“应该是天气太热了,刚刚走得太久了……”
江衍给她推过去纸巾,望着她的眼睛流露出一点点笑意。
“没关系,别仰头,头往前一点,血倒流就不好了。”
“谢谢。”陈思尔讷讷地接过来。
江衍提出带她去医务室,陈思尔看得出他很爱洁,攥着纸巾死死捂着鼻子,不敢离他太近,全程离着他两米远并行在林荫道上。
事实证明这是个明智的决定,他对这个距离接受程度良好,看着她衣领沾着血污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
陈思尔稍微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发糗,没敢提出跟他要联系方式,一路板着张脸好像比他还高冷。
事后,没等完全熄灭自己的小心思淡忘掉这件糗事,陈思尔就发现自己的试卷落在了昨天那间小教室里,不得不觍着脸回去拿。
算着去的时间是该吃午饭的时候,江衍应该不在吧,不在就不会那么尴尬了。但是不在的话,那间教室会不会锁了门?那她该怎么进去?
陈思尔心神不宁地来到自习教室,望见窗边的人影,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江衍会发现她遗落了试卷吗?也许有可能他根本没发现?
最后一点侥幸在看到江衍从抽屉里拿出她那迭分数难看的试卷时烟消云散,他甚至好心地帮她压平了折角和乱七八糟的皱痕,显然是发现那几张不属于自己的卷子已经很久了。
陈思尔当场消失的心都有了,勉强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尴尬地道了“谢谢”。
他视线落到自己脸上,陈思尔感觉到那股惹得她心痒的冰凉感。
她面无表情地想到,很好,第一次暗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呢。
转身快步步下楼梯,陈思尔逃也似的想当做没来过这里。平凡少女的自尊心忽然在这一刻久违地感到了刺痛。
——只是没有认真学过而已。不能、不能说自己就是真的笨吧。虽说初中学的东西确实简单得不值一提,好歹也是凭本事考进一中的,至少也能证明自己不存在太大智力差距吧?
应该不至于让他太看不起自己吧?
陈思尔吐出口气。更有可能的是,纯粹只是她想多了,江衍根本不会在意一个陌生女生的成绩好坏,他兴许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
不管怎么说,优等生都会更容易看见优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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