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淑月注意到,却并未放在心上。
寻常人也不会觉得猫会变成人,贺淑月也只是拿云洛亭当一隻普通的流浪猫看。
云洛亭倒是奇怪,在明知道裴玄迟对她心怀芥蒂的情况下,还是老往裴玄迟面前凑是为什么?
贺淑月自己不知道吗?她应当比谁都清楚才是。
都已经是无法修复的沟壑,还想着靠近,甚至不惜放低姿态。
又是叫人偷猫,又是亲自出宫找人的,无一不透露着奇怪。
因着贺淑月在,老夫人都没什么跟裴玄迟说话。
每次她一开口,贺淑月必在旁边跟上一句,所幸她也不说了。
到吃完饭,贺淑月都没找到机会开口。
眼见着裴玄迟要走,贺淑月直接筷子一放,“你不必对我如此态度,我知晓自己以前未管过你,你心里有怨气,对我这个母亲有恨,但最起码我这些日子要见你,没有旁的心思。”
一肚子的埋怨,贺淑月也不等他们回应自己,隻一味的说:“说一句我是为了你好,你定然不信,我也不多费口舌,隻你记住一句,无论我们母子关系如何,在外人眼中,我们都是一体。”
“皇上现在看重你,若是以后再看重别的皇子,到时候你没有靠山,在京城中难以立足,你不想谈母子之情,那就干脆些,我助你登上皇位……”
“贺淑月!你给我住口!”老夫人气急,匆忙打断她的话,“你怎敢胡乱议论天家?”
皇位之事张口便敢说,她家这嫡女当真是不一般!
一个贵妃,进了后宫,心思都野了不少。
这若是被旁人听见传了出去,落在皇帝的耳朵里,那整个将军府都难逃一劫。
贵妃与皇子在将军密谋皇位之事,这是要谋朝篡位啊!
贺淑月知晓老夫人的担忧,宽慰道:“母亲放心,不必担忧隔墙有耳,我来时便已安排了自己的人,他们会处理好一切。”
她既然敢说,就敢保证除了在场的人以外,不会有旁人听见,更不会有半点消息传出去。
来时就想着借这次午膳和裴玄迟说清楚,道明白了。
所以一早就安排好了人。
虽然不尽如意,但话总归是放出去了,她也不算白来一趟。
就她这个儿子是不是个聪明人,还是就是一个只知道安于现状,心里抱着以前那点毫不重要的怨,想葬送自己未来的蠢货。
贺淑月面无表情的起身,将十方宫腰牌放在桌上,漠然道:“旁的也不用多说,我话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明白,若是认同我的话,尽可来十方宫找我。”
说着,贺淑月甩袖将手负在身后,“本宫乏了,先回宫休息去,告辞。”
气势凌人的样子,与之前委曲求全的样子完全不同。
云洛亭暗道,这是装不下去了啊。
贵妃也是个狠角色,想来也是,能从后宫之中稳坐贵妃之位的,有几个是草包。
老夫人捂着心口,眼见着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变得如此,她心中绞痛,强忍着不适说:“不必理会她,她想那个位置想的疯魔了。”
贺淑月说的底气十足,老夫人怕裴玄迟走了弯路。
“她膝下无子,过继了五皇子来,五皇子平庸不得圣心,眼见着你得势,又……”言及至此,老夫人叹了口气,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人都走了还提及此事,贺昱瑾忙道:“母亲不是有午膳后小憩一会的习惯吗,喝些药便去歇息吧。”
“不去。”老夫人看了眼裴玄迟,殿下还在呢,她才不去睡,“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我留这陪着殿下。”
贺昱瑾:“???”
老夫人有些被贺淑月的话气到,非但不想睡,还起身叫上裴玄迟说:“走走走,我带你在将军府里走走,认认路,以后常来。”
出去走走,吹吹风,就把刚才贺淑月说的话都忘掉最好。
“母亲,你腿脚不方便。”贺昱瑾哭笑不得,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喝着汤药,平日里也就去小花园里坐一坐,旁的地方也不走动。
刚才老夫人一直手捂心口,若是今天还断了药,只怕不行。
“殿下都说了留下用晚膳,等父亲回来,他不会走的。”说着,贺昱瑾给裴玄迟使了个眼色。
裴玄迟见状道:“是。”
老夫人犹豫了会,也不想让他们担心,只是那药喝了便会使人困倦,睡一会才好,若是强撑着不睡,整个人都晕乎的,半晌,她心中道了句‘罢了’。
老夫人起身叮嘱道:“你仔细照顾着殿下,可别怠慢了。”
贺昱瑾笑着应道:“放心吧。”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贺昱瑾说着,怕裴玄迟说不感兴趣,于是又补充道:“你的猫肯定喜欢那。”
云洛亭歪了歪头,“喵?”
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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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感觉起风了,阳光虽然不错,但风吹着还是会觉得有些冷。
云洛亭躲在裴玄迟外衫里,连头都没露,风一点都吹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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