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挥手:“搜!”众人便踢开了我的房门,在这卧寝之中一阵乱翻。
我冷眼看着他们最后一无所获的离开。
关上门,我整理好被翻乱的床铺,重新躺在了上面。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陆海空临去前的那句话,打开自己,相信他?这小屁孩长大了就会说一些人完全听不懂的屁话!
我将被子抱住狠狠捶了几拳。小媳妇苦情的模样终于出现了!我几乎能想像到李天王那张抖着大鬍子淫笑的面庞。心头呼啸而过的草泥马踩碎了李天王的脸,我一边捶被子一边在心里呼啸,你丫看够了吧看够了吧看够了吧!
不管接下来的几天我心里有多么纠结,但最终成亲那日还是来了。
鲜红的轿子在宫殿门口等我,侍女给我画上了我从未画过的浓妆,又给我穿戴上了繁重的凤冠霞帔,我穿上了这一生最隆重的衣裳要去嫁给一个我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据说那男人脑子还有点问题……
三皇子是当今皇帝活着的儿子里面最大的一个,虽然生了病,但做为皇家仪式,排场还是要有的。我的夫君将在宫门迎接我,他骑着高头大马,我坐着八抬大轿,绕过半个京城,登上祭天台,告天地,祭宗祖。
坐在轿子里的我,盖着闷人的红盖头,听着轿外踢踏的马蹄声,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堵塞感。
从这一生初始,我便知道自己肯定会有这么一天,可我却一直以为走在轿外的人会是陆海空,我也一直怀着叛逆的心理十分不满,但现在,我对现况更不满。
真想……伸一隻脚出去把那个男人从马背上绊下来啊。
最终,我还是克制住了这个衝动,直至红轿停下,轿帘被掀开,然后一隻男人的手伸到了我红盖头之下。看着这双细白的手,我忽然想到了那天夜里陆海空跑到我窗前,伸手探过窗户捂住我的嘴时,他满手冰凉,掌心有粗粝的触感,那个孩子,生得与皇子一样尊贵,可却吃了太多的苦。
我按捺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握住了他的手。
红盖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看见自己脚下这一寸之地,身旁的男子拽着我,一个劲儿的问:“娘子贵姓啊,哦,娘子姓宋,宋家宰相的闺女。娘子芳龄啊,哦,娘子年纪有点大了,都二十了。娘子想成亲不?哦,这个问题不该问的,嘿嘿。”
我觉着他脑子果然不大好使的。
“阶梯!”走了几步,三皇子突然道,“阶梯要怎么上?哦,阶梯要一步一步上,上面是祭天台,得严肃。”我撇了撇嘴,任由他牵着我慢慢往上走,跨上最后一步阶梯,他牵着我往前行了三步,“要做什么呢?哦,拜天地,拜宗祖,拜父母。”
我全然不想搭理他,只如同具尸首一般跟他行动。
“哎呀,宰相怎么不在?哦,宋宰相昨晚病逝家中了。”
我心底猛的大寒,不管不顾一把扯下红盖头,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一把拽住了三皇子的衣襟,厉声问他:
“你说什么!”
三皇子的眼神在我脸上一扫而过,可我却忽略不了他眼底的幸灾乐祸。皇家勾心斗角,哪能由傻子活到现在。可现在这些事都与我无关了,我只怒红了眼,狠狠瞪着三皇子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说什么?哦,宋勤文宰相病逝了,相府小姐日后没有靠山了。”
我身子一软,鬆开了手。不久前我还握过宋爹的手,他还疼爱的摸过我的头。原来人世沧桑中,生离死别真的太容易。恍惚间我仿似明白了醉酒的月老常在嘴边念叨的那句话——
凡人无奈,神仙薄凉。
耳边所有的嘈杂,混乱,包括眼前的人都消失了一般,我孤立的站了一会儿,抬头仰望苍天,咬牙切齿:“你大爷的!”
忽然有人大力的拽住了我的手臂,将我双手反拧至背后,我疼得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耳边的声音这才渐渐清晰起来,是禁卫军的人在我耳边大喝着:“大胆!竟敢行刺三皇子!”
我抬头粗略的一扫,数名禁卫军已将三皇子护着往后退,三皇子摸着脖子一脸被吓呆了的模样,我恨得咬紧牙关,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无奈,想我堂堂祥云仙子,今日竟被几个凡人欺负去了。这感觉实在是过于糟心。
可下一个瞬间,不知从哪方传来了嘈杂,我还没弄清状况,身后扣住我手臂的两个侍卫倏地“噗通”两声栽倒在地,我狠狠一愣,却有一隻手臂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腰。
来人手起刀落间,四周的禁卫便全趴了下去。
我愕然,在他稍稍停顿下来之时,狠狠推开了他,我怒道:“你他妈傻啊!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陆海空被我推得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站稳身子抬起头来,红着一双眼瞪我:“我他妈就是傻!”他在塞北军中学到了不少骂人的话,偶尔路过训练场还能听着他粗着嗓子骂士兵的声音。但他对我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连大着嗓子说话也不曾有过。
今日,他是急了。
祭天台下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了许多黑衣人,与下方的禁卫军们战做一团,祭天臺上,禁军本就不多,被陆海空砍了几个,其余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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