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
尤兰达惊得差点从台阶摔下去,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珀西看着她,忽然又打开门走回去。
尤兰达愣愣的看着那扇门,正腹诽珀西果然十分奇怪,他却又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
珀西用手指了指脸,然后把毛巾递给尤兰达。
他当然是不会说话的,那时候的拟人态机器人并不像现在这样完美。不过通过肢体语言,尤兰达也能懂得珀西的意思。
尤兰达吸着鼻子,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
那条毛巾被温水打湿过了,柔软而温暖,恰如其分的安慰尤兰达委屈的心情。她把脸埋在里面,过了会儿抽噎慢慢平息了。
珀西在这个时候坐在了她的旁边。
[为什么在哭呢。] 他用手语问。
尤兰达把头偏到另一旁。一时的委屈褪去之后,她也不好意思起来和妈妈闹矛盾就跑出家门,坐在别人的台阶前大哭,这也太丢脸了。
小孩子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幼稚,尤兰达也一样。
我没事。她闷闷的说。
珀西也意外的没有刨根究底,只是一直坐在她的旁边,等到尤兰达终于忍不住把头扭过来,他又递给她另外一条毛巾。
看着尤兰达疑惑的眼神,他努力打着手语,[要擦干,不然脸会]
大概是皴裂很难用手语表示,珀西便用指头在自己的手掌上笔画给尤兰达看。
他的眼神很清澈,一点也不像有什么坏心思。在这样的注视下,任何阴暗的揣测就像是被摆在阳光下一样无处遁形,尤兰达的心也不由得泛起一种可耻的滋味。
谢谢。她小声说。
珀西便看着她,[是和朋友闹矛盾了吗?]
尤兰达摇了摇头,很久后才复杂的说,好像是我自己误会了。
珀西眨着眼睛,似乎在安静地等待她继续倾诉。
尤兰达觉得自己是该道歉,可在面对珀西的时候又羞耻的无法开口。她不得不把眼神瞥向另一边,揪着裙角说,我好像误解了一个很好的人。但不知道怎么请他原谅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很难过吗。]
尤兰达没底气去接这句话,更没底气去看珀西的眼睛。她感到沮丧,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就因为那点奇怪的自尊心吗。
其实我
然而珀西却温柔的摇了摇头,[不要难过,你不需要责怪自己。]
他在尤兰达空出的左手上一笔一划写道,[这个世界上的误解大部分都是因为不了解才产生的。如果你现在已经发现这是个误会,那你一定也理解了他。]
[所以我相信他也不会责怪你。误会消除以后,你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这不是很好吗。]
那些笔画是很轻的,珀西握着她的手,夕阳洒在他的棕发上,暖意的光芒似乎在流转。他分明一句话也没办法说,可好像也不需要说什么,就足够消解尤兰达的委屈和懦弱。
尤兰达看着珀西的眼睛,想起以前大家背地里说过的那些关于机器人恶劣的话,忽然特别难过,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珀西点了点头。
尽管那时候尤兰达还没有经历残酷的世事,可她也在那一瞬为珀西表现出的温柔和包容而撼动人类的本性似乎总是无法回避仇恨,暴力,以及罪恶,就算还是小孩,尤兰达的周围也有诸如托比这样总欺凌弱小的坏孩子。
也总有制裁坏孩子的人。托比的那个酒鬼爸爸,小镇的大人们都厌恶的叫他臭烘烘的迪克。他唯一清醒的时候就是当众殴打犯错的托比,一边打一边骂,用最脏的字眼形容抛弃他们父子而去的托比妈妈。
尤兰达见过一次那骇人的情景,托比被一支啤酒瓶砸得头破血流,躺在街上一动不动。而他的爸爸却因为似乎泄愤而畅快,看也不看一眼回家去了。
过几天托比再回到学校上学,他又是那副恶劣的样子,纠集一群男孩对着低年级的挥舞拳头,抢他们的零食和钱。
暴力就像是一种可怜又可恨的轮回,每个人都明白这道理,可陷入的人没有几个能从中脱离。
回到家时,妈妈已经做好晚餐在门前等她。
尤兰达一下子就扑到妈妈的怀里,对不起。
这道歉的含义是很多的,特别是包括了之前她对珀西无法开口的那一份。不过睡前尤兰达还是下定决心,对妈妈说,我决定明天要给珀西哥哥道歉。
妈妈似乎有些惊讶,小尤兰达把泛红的脸颊藏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确是很好的人。
根据妈妈的建议,尤兰达采了几株院子前开得很好的紫色风信子,用最喜欢的图案卡纸扎成一束,一大早就带着它来到了图书馆。
对不起,珀西哥哥。
其实是我误解了你,不对不对应该是我就是那个误解你的人。
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啊,这样会不会太突兀了。
还没到开门的时间,尤兰达就坐在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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