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第一艘大船却猛地一震,只听水中一阵巨响,船只剧烈晃动,竟然停住了。
“将军,水下有暗桩,船只被卡住了。”
于洪武神情变得十分严峻,这是他们最担心的一件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他当即令道:“警告后面船只!”
一盏大红灯笼挂起,通知后面百步外的船只停止前行,于洪武随即令道:“发射铁火雷!”
“嘭!嘭!”四架投石机同时发射铁火雷,目标是前方的浮桥,
“轰隆!轰隆!”
一连串的爆炸,白花花的水柱飞起一丈高,水花四溅,其中一颗铁火雷击中了目标,一段浮桥被炸得粉碎,周围的木桩也炸断了十几根。
铁火雷的威力将城头上的折可求惊得目瞪口呆,他意识到形势危急,大喊道:“投掷火油烧船,床弩射击!”
数十只燃烧着的火油桶向大船飞来,大船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中五百支床弩破空而来,数十名士兵被床弩箭射倒,其中有近二十名黑甲士兵被射中。
“快跳水,铁火雷要爆炸了。”
一只装了四枚铁火雷的箱子,在烈火中熊熊燃烧,铁火雷的火绳被点燃,闪烁嗤嗤的火光,看不出是全部被点燃,还是一枚被点燃,一旦爆炸,整个船只都会被炸得粉碎,船上可是有两百名士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名黑甲士兵冲上去,抱起铁火雷箱子一跃跳入水中,铁火雷在水下轰然爆炸,激起的狂涛巨浪几乎将船掀翻。
船身没有被毁,但船只底部却被炸裂一道大口子,河水疯狂涌入。
船上烈火在焚烧,船舱河水灌入,大船开始下沉,于洪武万般无奈,只得令道:“脱甲弃船!”
就在这时,城头敌军的第二轮进攻开始,又有三十余桶火油砸中船只,烈火更加猛烈,黑烟弥漫,强大的床弩箭射进了黑烟之中,又有二十余名士兵不幸中箭。
船上的弩手纷纷跳船向岸上游去,于洪武和二十余名黑甲士兵也脱去了盔甲,跳河逃生。
整个大船都被烈火吞没,开始迅速沉没,很快,河水淹没了甲板,船只倾翻了。
于洪武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大船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半截桅杆还露在水面上。
于洪武长叹一声,奋力向岸上游去.......
进攻功亏一篑,在岸上观战的将领们都纷纷叹息,但陈庆眼中闪过另外的一丝忧虑,船上有二十枚铁火雷,但前后只有五枚爆炸,还有十五枚沉入了河中,决不能让敌军得到。
陈庆当即对杨再兴道:“立刻派水鬼下去捞铁火雷,一共十五枚,一枚都不能少!”
.........
两更时分,十几艘小船渐渐靠近了船只沉没处,一百多名身穿黑色水靠的水鬼跳入水中,向水底潜去,水鬼们迅速找到了沉没船只,开始在船舱内搜寻起来,不多时,水鬼们从船舱内找到三箱铁火雷,都没有拆盖,每箱四枚,一共十二枚。
但还有三枚铁火雷怎么也找不到,忽然,他们被城头守军发现了,城头守军大喊大叫,两千多名守军一起向水中放箭,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几名水鬼被箭矢射中,不幸阵亡,形势不妙,其余水鬼只得迅速撤离。
不过还是有几名水鬼留下,他们的任务已经不是搜寻铁火雷,而是探查敌军在水底打桩情况。
大帐内,于洪武正向陈庆汇报冲击失败的原因。
“正常情况下,船只可以借助惯性冲进城内,但没想到敌军在水中打了暗装,船只被卡住了,动弹不得,成了城头进攻的活靶子,敌军除了火油、火药,还有就是床弩,阵亡的二十八名黑甲士兵都是被床弩射杀。”
陈庆点点头又问道:“于统制能确定只有五枚铁火雷爆炸吗?我们反复寻找,只找到十二枚,少了三枚。”
于洪武低头想了想道:“最后一次爆炸是在水中,我们一名弟兄抱着已经被点燃的铁火雷跳下水,卑职能感觉出来,最后一次爆炸的威力相当大,船只都差点被掀翻,绝不是一个颗铁火雷的威力,应该是好几颗同时爆炸。”
“这名士兵叫什么名字?”
“叫做张文,京兆蓝田县人,家中父母尚在!”
陈庆回头对参军道:“记下来,命令军部找到张文父母,给三倍抚恤,他的父母由县里赡养。”
“卑职记下来了。”
这时,旁边火器局首席大匠罗宽对陈庆道:“启禀殿下,我们多次做过试验,如果是在箱子里爆炸,那么放在一起的其他铁火雷都会被炸毁,铁壳很脆、粗糙,容易碎裂,绝不会还保持原样,就算找到也最多是半个铁壳,敌军得到也毫无意义。”
陈庆点点头,又对众人道:“两次进攻失败,也让我们见识到了敌军的防御,非常严密,根据水鬼摸底得到的情报,水下的暗桩有上千根之多,不仅封住了洛水两端的入口和出口,还封死了护城河的入口,也就是说,从水路进攻已经不现实,所以我决定放弃从水路进攻。”
“那只能回到最初的想法,用铁犀牛炸毁城门?”杨再兴有些沮丧道。
传统小说